自从上次兄弟俩逛完街之后,莫言就感觉莫离很忙又好似不忙,因为这段时间朝中没有什么大事,可他每次去找莫离的时候,人都不在,想和对方说句话都找不着人。
而莫离这边,从街上回来后就将自己关在屋里再也没出去过,直到第二天早晨,老夫人命人过来吃早饭,这才将人叫了出来。那天之后莫离就开始刻意回避莫言的靠近。
约着儿时同伴一起去赛马、一起去喝酒、一起去茶楼,总之,除了赌坊能去的都去了。朋友也有没空的时候,莫离就一个人在酒楼一喝就是一天,他想让自己的大脑不清醒,这样就不会记起那个人。
记得莫言刚出生那会儿,听娘亲说‘你出生时丑了吧唧,你看言儿,虽然瘦小了些,却很可爱,有没有?’
莫离表面嫌弃,但内心还是赞同娘亲说的,自己丑不丑不知道,但言儿确实是白白净净,大大的眼睛可爱的紧。自此,莫离就开始了带娃日常,每日除了练武、上学堂,就是看着莫言,本是淘气的年纪,却因为这个弟弟都安静了许多。
莫言会走路后更是像个跟屁虫一样,跟在莫离身后,莫离也很疼爱这个弟弟,走到哪都会带着,渐渐的,俩人形影不离,谁也离不开对方,直到莫离带兵出征。
在西南的这些年,莫离心里一直惦记着家里身体不好的弟弟,当京城的消息传到莫离耳朵里时,一个冲动便快马回京,日夜兼程跑死了三匹快马。到了家门口也不敢声张,因无召回京乃是死罪,莫离不想牵连家人,便趁夜色偷偷潜入府邸,在得知莫言已脱离危险,心里的担心也算放下了,匆匆看了一眼后就又马不停蹄的返回了西南边境。
这一分别又是八年,莫离每日除了操练、排兵布阵、防着蛮夷匪寇,就是盼着京都城里的消息。这份超出亲情的感情,连莫离自己都不知道,直到这次回来,看见记忆里那个糯米团子长成了丰神俊逸的少年郎,心里开始滋生不一样的情愫,这才意识到自己对对方的感情。
他不敢想象要是被言儿知道了会怎样?会不会认为自己是怪物,会不会害怕自己的靠近,因此,他只能压抑着内心的躁动,一遍遍的告诉自己,他们是有血缘关系的亲兄弟。
一日
莫离刚从外面回来就听说莫言受了风寒,来不及换下身上骑马时弄湿的衣袍就直奔少年院子,到了门口又不敢进去,一直等到青雨端着药碗出来,才快步上前“言儿怎么样了?”
“大公子,二公子已经请过大夫看过了,说是受了点风寒,休息两天就没事了,这不,刚喝了药已经睡下了!大公子是要进去看看吗?”
莫离没有回答,反而将人遣了下去,“这里没你的事,先下去吧!”
青雨也不敢多说,恭敬的离开了。
莫离在门口踌躇半天,还是轻推房门走了进去,越过屏风,来到少年床前,看着躺在床上脸颊稍红的少年,这些日子的思念一股脑又涌了上来。
莫离担心夜里会烧起来,于是端了盆冷水放在一边,就这么坐在床边守了半宿,直到晨曦微亮才悄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