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莫言只觉得自己内力流失迅速,大颗大颗的汗珠顺着脸颊流下,胸腔起伏不断的喘息着,院内的尸首犹如小山堆砌的一边,‘暗九到现在还未来,说明几人同样遇到了麻烦,照这个速度下去,自己恐撑不过一盏茶了!’
耶律庭延看着少年身上的伤口,第一次感觉到了心脏如此难受,同时也恨自己太过大意,居然着了那个女人的道,念在先帝的情分对方对自己怎样都可以不计较,但这次居然连累了自己的恩人,也是自己心生欢喜的人……耶律庭延不知不觉脸颊流下一滴泪,在意识模糊中依然祈求着“阿言,求你,把我放下来吧,为了我,不值得!”
莫言感受到了脖颈处的湿意,一言不发,没有呵斥,更没有安慰,只是将抓着对方手臂的手紧了紧。
就在莫言又一次将攻上来的人一剑斩下时,终于听到了围墙外传来的打斗声,心中紧绷的状态也稍稍缓和了些。
守在皇宫的禁卫军大概有五百人,一少部分守在皇帝的御书房和寝宫附近,剩下的几乎都被太后调到了这里,现在除了暗九几人从进入宫门一路杀进来的,其余都死在了少年手里,这一幕让躲在暗处的小太监看在眼里,早已吓得半死,连滚带爬的跑回太后的寝宫,还未进门便嚷了起来“娘娘不好了,娘娘不好了!”
殿中斜靠在铺着柔软兽毛毯上休息的女人,一身华丽的宫装,头上插满了各色宝石,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保养得当的肌肤水嫩光滑,眼角留下岁月的痕迹,不但不会影响美貌,反而更增加了女人的韵味,此时能安心的休息,是知道这次必定让那人消失,那个秘密也就再无他人知晓。
然而一声惊叫却让对方心中一颤,一股不好的感觉油然而生,此时小太监已经跑进殿内,由于太快还未到跟前便一个跟头摔了出去“慌什么,没大没小的?”
守在女人身边的大宫女立马呵斥道,“奴才该死,还请娘娘恕罪!”
女人坐直身体,说出的话连自己都没发现的颤抖“到底出了什么事?”
小太监摔倒后直接就往女人跟前爬去,停在五步的地方额头抵地“回娘娘,那个人被人救,救走了!”话落,一只茶盏摔在脸侧,滚烫的茶水溅到脸上和手背上,但小太监一动不敢动。
“一群废物,那么多的人都拿不住一个耶律庭延,哀家养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母后,何事发这么大的脾气?”一道还有着稚嫩的声音响起,却也满含着威严的味道。
女人收了脸上的怒火,稳了稳心神,看向一身靛蓝色长袍,领口袖口都镶绣着银丝边流云纹,头戴金冠的少年。
“皇儿怎么过来了?”
“朕若再不来,恐怕这天下都要易主了!”少年的声音没有起伏,但说出来的话却让在场的人吓出一身冷汗,纷纷跪地大气都不敢出。
“你们都出去。”少年帝王一句话,众人犹如得了特赦,没有半分犹豫,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只剩上座的女人和身旁的大宫女。
“你也出去!”少年看向自小跟在太后身边的人,眼中毫无波澜。大宫女从未在那个软弱可欺的少年身上看到过如此威严,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口。直到太后出声,才将理智收回,立马俯身退了出去。
“母后当真是蠢!”少年的眼里满满的厌恶,说出的话更是惊的女人瞳孔收缩,不敢置信的看着对方,“你……”
“怎么?母后想说,朕为何变得如此?”对方没有出声,算是默认了,但双眼依然充满不可置信的盯着那个一直唯唯诺诺、软弱可欺的少年,想从对方身上看到到底发生了什么?
然不等对方想明白便得了回复“朕若不如此,你以为我还会活到现在!”生在皇家,兄弟相残是不需要理由的,只要表现得稍微聪慧,就是挡了别人的路,这一点从少年两岁时便懂了,因此,养育自己十年的母后都没看出来,少年一直隐忍藏拙。
“就在刚才,母后的罪状折子便已到朕的龙案上了,哦!现在又多加了一条,蓄意谋杀摄政王!”
少年清澈的嗓音不掺杂任何情绪,仿佛说的这些,不是自己母亲所为。
而坐在软榻之人却如坠入冰窟般遍体生寒!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于是快步上前拉住少年的双手“皇儿,你救救母后,母后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呀!”女人声泪俱下的喊道,然面前的少年却不为所动,看着自己面前的女人更加的厌恶“母后还以为朕是三岁小孩子吗?一句为了我就可以将所有的罪责推的一干二净?这话也就只有我那位好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