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诺心下稍安,大喜大落间,心口更痛了,便钻进被褥里,不顾苏轩他们还在外面,闭上眼含着血参准备睡觉。
留下一枚劲爆消息的叶玖熙一走,墨晞晔就按耐不住地要去找皇上,可惜皇上营帐前的护卫却拦着他,说是皇上在内议事,任何人都不得靠近。
他只好站在门口等,然而皇上没等到,等到了皇后。谁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只知道从出了皇后营帐之后,墨晞晔对这门亲事已经不反对了。
叶沁言得知叶玖熙还是去了苏诺那里,气得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部掀翻,发誓一定要让舅舅不去治苏诺。
原本只三天三夜的秋狩因为这几尊大佛出事,只好向后推迟,等待神医的来临。
皇上甚至让人准备齐全,势必要将神医收入麾下,起码也得不拒绝他的意思。
这年头,身边有个医术好的大夫,尤其是神医这样站在医术巅峰的人物,哪怕是一只脚踏进了阎王殿,只要脑袋没掉,就有办法拉回来。皇上享尽荣华,又正值壮年,怎么可能不怕死,甚至比别人更怕死。
皇上不禁心中开始庆幸答应了让墨晞晔娶叶沁言,这是把神医的外甥女娶回家来了,他要是有个什么事,有叶沁言出言,神医肯定会为她诊治的。
然而神医到的时候,谁也不知道,大晚上的,一来就直奔叶沁言的营帐里,叶沁言营帐周围都是西曜的护卫,早就得了叶玖熙的命令,又怎会拦他。
叶玖熙留在叶沁言营帐里照顾她,一见白挲来了,立即让开让白挲为她诊治。
白挲只切了一下脉,便知道是什么原因了,“她没中毒,只是挨了两下鞭子而已,动手的人极有分寸,只是打破了皮没有伤到内里。
她之所以会那么疼是因为动手的人在鞭子上抹了药,令她疼痛生不如死的药,每逢阴雨天气、心情起伏太大时便会发作,碰上这药的半个时辰内没解开,这一生也没有解开的可能了。不会伤人性命,只会让人觉得生不如死。”
叶玖熙不觉心惊,苏诺这是哪里来的药?竟然这样稀奇古怪,苏诺是没有杀言儿,可是却让言儿这一辈子都活在痛苦之中,苏诺太腹黑了,知道自己不能杀言儿,就下这样的药!
“舅舅可能医治吗?言儿疼得实在厉害,若以后都要承受这样的苦楚,于她一个女孩子来说实在是太残忍了些。”
白挲极为复杂地看了他一眼,“你知道是谁做的,也不出手替言儿还回来么?你明知道你父皇不会让你娶她,你还把自己陷入两难境地,何必呢。”
叶玖熙垂眸,一双极为好看的桃花眼中充满了自责,“我也不知,每次看见苏诺,都会忍不住为她担忧为她喜。我说不清楚到底是为什么,只是不想看见她难过。
舅舅你是过来人,应当明白我的感受,苏诺并不是个喜欢挑惹祸端的人,一直以来都是言儿针对她,我也一直在说言儿,可最后还是出了这样的事。我辜负了母后对我的期望,让自己变成了这样无能,只能眼睁睁看着。”
白挲微叹,想起那个快乐明媚的女子,他也是有愧的,叶玖熙没有当好哥哥,他又何尝不是。
情之一字,无可赦免。
“你自己知道你在做什么就好了。你母后并不希望你有多出息,她这一生所求所愿,不过是有一个家罢了,家人安好于她而言已是莫大的幸福。
言儿不懂事,你也不用自责,她有自己的路要走,若有一天她没了我们,她总是要活下去的。”白挲说着,掏出两个红玉瓷瓶来,递给他,“她误了最佳时间,若是半个时辰内我在,便可以治,现如今我也只能给她一些止痛的药,想要彻底根治,还不可能。
待她有时间来我那里一趟,我给她泡几次药浴,用一些药,她会好上许多。这也算是给她的教训了。”
叶玖熙点点头,接过瓷瓶,见白挲起身准备出去,忙问:“舅舅你要回去吗?今日我把你的身份说出来了,南启皇大肆准备了,希望你留下来。即便不愿意与南启皇打交道,这么晚了,不若休息一晚再走,言儿也很想见舅舅。”
“我去看看苏诺,你好好照顾言儿。”白挲看了一眼好不容易睡着的叶沁言,摆摆手往外走去。
他并没有直接进苏诺的营帐里,而是闪身去了外面山坡上,那里已经有一人在等候了。
他走过去,看着黑夜中一袭白衣若华的墨纤尘,不由得弯唇一笑,“等很久了?”
“不久。”墨纤尘侧身看向他,“你外甥女怎么样了?”
白挲就着草地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