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公子出手相助。”落长安手中握着一把玄色的宝剑,将剑递给身后的阿凉,白皙修长的双手不染一滴鲜血。
阿凉将剑接过来抱在怀里擦剑上的血迹,低着头没有说话。
他们乘坐的是一辆最简单普通的马车,显然是故意伪装,却还是没有逃过杀手们的眼。马车上全是刀砍得凹槽,像是被血粉刷了一下,木头被鲜血浸泡,整个马车都呈现着一种鲜红色,触目惊心。
地上除了那些黑衣杀手,还倒着一个穿得不是十分精贵却也不是粗布衣裳的男人,胸口插着一把大刀,应该是车夫。
苏诺弯唇一笑,他们谁也没有问凶手是谁,有时候答案就在心中,心照不宣,“不必多谢,上次虎鞭那事儿,算是我们对不起你,一笔勾销而已。太子殿下好走,草民这就不多送了。”
说罢,苏诺转身就走,生怕落长安追上来兴师问罪。
早知道,一国储君的名声有多么重要,尤其是一国储君若是不举,这消息有多么震惊多么影响民心。
“上次那件事,也是本宫做得不对。应是本宫欠了贺公子一个人情。”落长安见她转身欲匆匆离去,不由得笑着故意逗她。
闻言,苏诺脚下一个趔趄,打哈哈道:“太子殿下是储君,草民这都是应该的。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当不得殿下如此。”
“二皇兄。”落长锦走过来,自觉地唤了一声,语气里带了不少服软的意味。
马车里的段雨燕不由得也走了下来,向落长安行了个礼,“奴家见过太子殿下。”
“不必多礼。”落长安笑意浅浅,目光始终落在苏诺身上,“贺公子侠肝义胆,快人快语,本宫甚为欣赏。明日午后沁雨小筑,本宫设宴,还请贺公子届时到访。”
“不不不……不是吧?”苏诺目瞪口呆,“就我一个人?”
“会有很多人到场。贺公子不必紧张,本宫没有吃人的癖好。”落长安向阿凉伸出了手,阿凉从怀中掏出一个红色印有烫金大字的请帖放在落长安的手心里,落长安将请帖递给了她。
苏诺看着请帖,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只得将目光看向落长锦,希望他能站出来替她推了。
然而落长安看破她的企图,笑着看向落长锦,“六皇弟和段小姐也一起来吧,人多热闹。不过请帖只剩一张了,你们就一起来吧。”
“好。”也被邀请了的落长锦心中一悦,压根无视了苏诺投过来的眼神,直接拿过落长锦手中的请帖塞进苏诺手里。
苏诺无语地撇撇嘴,落长锦这个猪脑子,也不怕落长安当众报复,他要去就去好了,反正她是不会去的。
“那本宫便先回府了。”落长安微微颔首示意,转身上了被血粉刷过一样的马车,由阿凉安抚好受惊却未受伤的马,继续上路。
苏诺偏过头看向落长锦,不解地问道:“太子不是应该住在东宫吗?怎么他住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