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苏诺朝他行礼。
“二皇兄,父皇怎么样了?”落长锦说着便抬步向里走去,准备看看里面躺着的人。
落长安伸手将他拦住,面上的笑意有些勉强,再好的风度在父皇中毒后也不能很好的维持。
笑意浅浅,话语里带了几分无奈,目光落在落长锦的身上,又落在了苏诺的身上,复又似看着落长锦道:“父皇昏迷了一晚上,刚才好不容易醒过来,又睡了过去。你先冷静一下,别太激动吵到父皇。”
“嗯……”落长锦放低声音,喉咙里发出一声犹似呜咽般的哽咽,却压抑着。
落长安看出他不放心地想问,遂道:“如太医所说,父皇大限将至,你别太过伤心。眼下尽可能治好父皇才是关键,幕后黑手也不能放过。”
这话,算是转移落长锦的注意力,以免他过度沉溺于悲痛之中了。
落长锦从他口中听了这话,还抱有侥幸心理的一颗心“砰”地一声碎了。可他没有再向之前那样大吼大叫,冷静了下来。
父皇年龄本就大了,迟早会有这么一天,他应该学着别那么在意。可他做不到。
纵使那个人的眼里从来没有他这个幼子,可在他的心里,那个人也是他唯一的父皇。该给的物质全部都给了他,除去父爱这一回事,他算是没有遗憾的。帝王之家,本就没有所谓的父慈子孝不是吗?
可为什么,他的心还是这么的难过呢?
苏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东临皇死了,她的心里是隐隐高兴着的,可她没有弄清楚龙魄草的下落,又生怕东临皇什么都不说把这个秘密一直带进土里。
既喜又忧,她的心里复杂极了,根本不敢当着落长锦的面表现出来。跟她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人家的父皇要死,无论她是开心还是难过,好像都不适合。
“那个……你进去看看吧,说不定皇上醒了,会有话对你说。”苏诺道。
说不定会交代遗言,这样龙魄草的下落就知道了。
落长锦偏头看了一眼苏诺,点点头,大步踏了进去。
苏诺避开落长安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微微低着头也走了进去。她总觉得落长安看她的眼神不太对,有些温柔到极致反而饱含着深刻含意得令她有些承受不起。
里面很大,其余的三个皇子都到了,还有几个从未见过的公主。
从她一踏进房门,落长歌如盯上猎物般阴鸷的目光让她如芒在背,有些仿佛被看穿的心悸。
落长歌面上并没有多大的伤感之意,在看向苏诺时还跳动着不明情愫的火焰,盯着她目光转移到落长锦的身上,似笑非笑地道:“你还真是和她形影不离啊。”
落长锦习惯自己这个皇兄古怪的脾气,他的心思都在床上的那个人身上,没有功夫兔搭理落长歌的阴阳怪气。
苏诺联想着上次落长歌提到的“身份”一事,听明白落长歌话语里的冷嘲热讽,苏诺却没有搭理。
有句话怎么说得来着?你越理他,他就越来劲,非得表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