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四通八达,到处都是地道。地道里阴暗潮湿,没有一丝亮光。墨灼一掉下去,雪橇犬便带着他们朝着一个方向跑去。雪橇犬脖子上一圈突然亮了,照得地道前边亮堂堂的。
定睛一看便能看见它脖子上系着一圈夜明珠,用特制牛皮绳固定好,与白色的皮毛融为一体,日光之下不易察觉,可到了昏暗的地方,便亮如白昼。
磬北山庄和叶玖熙的人追下来一看,他们已经不知道去了哪个地道里里。四处昏暗,看不见任何东西,连脚步声都没有。
等他们把火把拿来时,已经早就跑远了。
这是他们没有发现的地道,出入口就在院子墙根下极不起眼之处。
他们是顺着“小贩”走的地道来这里的,并不知道这里还有出入口,且内里环境明显不同,说明两处地道并不相通。
丁毅后背汗湿,额上冷汗淋漓。他们把人给放跑了,庄主一定会大发雷霆。他们这次与西曜太子配合得极好,无论是人数还是武器上,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可他们还是把人给放跑了。
这是劫持绑架庄主夫人的敌人,他们最近执行的任务一次比一次失败,庄主怕是,要大换血了……
这边堂主忧心不已,早就带人跑路的叶玖熙和林夕桑倒是心情甚好。
原本以为她肯定受了很多苦,都往最坏的方面打算了,没想到再见到她,她却中气十足,还有力气用利爪挖人家。看来她还真是打不死的小强,这样都能好好的。
叶玖熙抱着苏诺在前,林夕桑抱着颂澜在后紧跟不舍。俩人就跟比赛较劲似的,一会你在前一会我在前。
颂澜被林夕桑抱在怀里,又羞又恼,身子僵硬,不敢动一下。
“你怎么会被他带走的?我方才在地底下,听说落长安死了?”叶玖熙微微低头看她一眼,目光回到前方,没有看见苏诺和颂澜瞬间变了的脸色。林夕桑不由得也竖起耳朵屏息以待,落长安死了?这个他倒是一点也不知道。
半晌,得不到她的回复,低头一看,撞见苏诺满是哀伤的眼。她的唇被咬得死死的,似乎极力在控制自己,不由得一惊,“怎么了这是?”
“他……”苏诺想开口解释,却发现怎么都说不出来话。过了这么久,她以为她能够以平常心对待,可没想到,连开口都变得艰难。
她和颂澜都在逃避,这么长时间以来,从不提起那件事。她知道总有这么一天要将真相公之于众,可她没想到自己根本说不出口。
满心都是一种无力感,咬了咬牙,闭着眼尽量不回忆起那天的事情,仿佛在说着一件平常的故事:“那天他登基,我很早跟早就起来了。他在书房看澜姨的画像,我陪他一起用了膳。
阿凉唤他去换登基要穿的衣服,我坐在大厅里等他。忽然……”苏诺闭着眼,将那天的事情尽数说来,说到最后,眼里已是泪光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