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我爱的人。”
林夕桑的面上,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和慎重。像是承诺,亦像是生死托付时那样满怀敬意,敬重这一份感情。
蓝溪寒听得呆了,好半天才想明白,他这话的意思,整个人如遭雷劈。
“你你你、你不是开玩笑的吧?这怎么可能!”蓝溪寒整个人都懵了。
喜欢他的,向他表白的人不在少数,在家里时,就已经是无数女孩子追捧。可被男人这样认真而慎重的表白,这还是他活了二十六年头一遭。
“我像是在开玩笑吗?”林夕桑嘴角一抽,他这么煽情认真的时候,是这样破坏气氛的吗?
“像!”蓝溪寒认真地点了点头,“你从来都喜欢捉弄我。说吧,这次又是和谁打赌输了,过来拿我消遣了?我去扒了他的皮,小爷的玩笑也敢开。”
“……”林夕桑觉得,已经快要被他气死,“我没跟你开玩笑!蓝溪寒你给我认真一点!”
蓝溪寒懒懒地打了一个哈欠,“行行行,你没有开玩笑。没事了吧?没事我就去吃早饭了。一大早上的,抽什么风啊。赶明儿叫神医给你瞧瞧。”
林夕桑:“……”
蓝溪寒拍拍衣摆,大步朝外走去,留下独自静默很久很久才离去的林夕桑。
走到彼此看不见时,才扶着墙停了下来,眼里有水泽雾气。
要走吗?要离开吗?他也曾这样认真的问过自己,也曾反思过自己的初衷。
可当他一想到会再向当初那样,怎么都找不到她时,那种刻骨铭心的痛,他这一辈子都忘不了。
他曾豪情万丈,雄心壮志,想要闯荡江湖,闯出一片天地来给家里的老头子看看,自己也是能干的,不需要家里人那样保护,也不需要靠着联姻维持地位。
可他一出家门,就被人偷了银子,傻乎乎的他就这样狂追了两日两夜,最后饿得没有办法,赖上了女扮男装的苏诺。
苏诺给了他一口热菜热饭吃,将他带在身边,虽然对他是毫不客气的使唤来使唤去,可也是拼命护着他,不肯让任何人欺负他。
她吃一口菜,绝不让他饿一顿肚子。他们一路小心翼翼,躲避追兵,从南启躲到北成,两个人相依为命,彼此照应,是最默契的搭档。
她隐瞒了身份,可对他从来没有半点假意。知道他爱吃鸡腿,餐餐必点。谁要是敢对他的饭量有异议,她直接一个白眼瞪去,对方则绝不敢再招惹她。
她像只刺猬,只对自己人展开柔软的一面,将背上的尖刺,毫不留情地对着敌人。
她做得炸鸡腿,是他吃了二十多年来,最好吃的,没有之一。
她的笑容,是他平生见过最美最动人心弦的,没有之一。
当她对他袒露真实身份时,一切都晚了。
她是别人的皇后,是别人的摄政王妃,肚子里怀着别人孩子。而他只是她算不上朋友的游伴。
她摘下面具的那一刻,他的心忽然心跳加速,那样明媚的眸子撞进他的眼里,是他生平仅见的风光。
从此以后,她便成了他的小心翼翼。
他虽然没有出过远门,可他见过的美人并不少。苏诺也不是最绝色的,起码颂澜和他娘亲,就已经是风华绝代,举世无双。
可在他眼里,苏诺就是最好看的,谁都比不上。不是说她的容貌,而是他就是这样,一厢情愿的,认为她好看。
好看到他不愿意再去出闯江湖成就一方霸主,好看到他不愿意离开她半步,就想站在她的旁边,分享她人生中的每一时刻。
不止是爹爹娘亲催,苏诺也时常老问,他为什么还不娶亲?
因为他心中的新娘子已经嫁人了,新娘子没有了,一个人怎么娶亲呢?
所以啊,他就只能笑笑,绞尽脑汁地插科打诨搪塞过去。都不敢多看她几眼,唯恐别人看出点什么端倪来。
他曾经为了知道她的下落,每日都缠着林夕桑,找他问她的下落。让他带着他一起去找她,可林夕桑总是嫌他不会武功,不肯带着他这个累赘。
是啊,他不会武功,只会吃,就算苏诺选了他,他也无法保护好她。
所以啊,她就让别人照顾保护好了,他就只用看着他的苏柠过得快乐开心就好了啊。
至于林夕桑……不该开始的感情,那就彻底掐灭了吧。已经自己如此了,怎么还能够再拖累别人呢?
就这样看着她好,真的挺好的。
所以不必替他打抱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