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丫鬟锦瑟对着封逐月轻唤了一声，继而几步走到封逐月的身前，她目光却是看着那两个正在收拾地上那些碎片的丫鬟，面上不曾露出惊讶，却还是开口问道：“这是？”

“没什么。算不得什么大事。”封逐月轻声笑了笑，也不等那锦瑟把话说完。

封逐月看着便像是不将那事情放在心上，锦瑟也不好再多问。

封逐月朝着她看了一眼：“锦瑟可是有什么事情要说？”

那丫鬟锦瑟点了点头：“小姐今日去秦姨娘府中之前曾经……”

锦瑟的话还未说完，却是被封逐月用一个手势打断。她当下也明白现在不是说那话的时候。

等着两个小丫鬟将地上收拾干净然后尽数退下，封逐月这才对着锦瑟摆了摆手。她自己却是自顾自走到床边，继而便躺了上去，模样看着是有些疲惫。

锦瑟想着封逐月先前回来时候说的那些话，却是猜测封逐月其实并非是感觉疲惫，而是因为这一遭去秦姨娘那儿最后还是碰了壁。

锦瑟正这么想着，便听封逐月轻声笑了笑：“其实去秦姨娘那儿一趟，也不至于累成这样……你心中可是这么想的？”

“奴婢不敢。”封逐月那话和她心中所想并不全然，却也已经是同一个意思。

“嗯。”封逐月缓缓抬了抬眼，“看样子你有许多事情要和我说……那倒也最好。我方才才从那听荷口中盘问了许多事情，只是那丫鬟说的话中却是真真假假……弄得我也看不透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你来了正好。所谓‘兼听则明’，来来来，说说看你今日探到了些什么。”

“是，小姐。”锦瑟只一板一眼回了一句。心中却想着，封逐月那话分明是别有意思，看来，封逐月虽然对那丫鬟听荷半分不信任，对她锦瑟，却也并不如何信任。

“那就说说吧。”封逐月冲着锦瑟轻声笑了笑，“你探入清姨娘屋中可好顺利，如此一来，这是说清姨娘屋中并无戒备咯？”

“是。奴婢要探入清姨娘屋中本就不难，难的是清姨娘身边恐有高手埋伏……不过今日这一趟，并无半分险阻。”

“却也说不定那人故意不出手呢？”封逐月微微眯了眯眼，目光中露出几分怀疑，“清姨娘两日不曾出过房中，她究竟在想些什么？清姨娘倒也沉得住气。我让那丫鬟放话给清姨娘，清姨娘却又果然半分不曾在意……我有时候真不知道，这清姨娘到底是聪明，还是蠢。”封逐月说这着，语气中已经带了几分哭笑不得。

“小姐的意思是？”

“我想了许多。清姨娘不该如此安静，她虽然有些手段，却极其容易轻敌。她本就是自视甚高的人，如此一来常常会按捺不住……若非如此，她怎么会三番四次对我用那般下三滥的手段……”

锦瑟发现封逐月这番话说的极有道理，她仔细听着，也不打断封逐月的话。

封逐月又道：“可是这一次……她的行事作风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锦瑟只觉得心头一颤，却是现在才明白了封逐月为何要让那丫鬟听荷去清姨娘那儿做什么“奸细”，封逐月对那听荷其实根本就没有多信任，那听荷在她手中其实也不过是一颗棋子罢了。封逐月上一次之所以让那丫鬟去清姨娘那儿告诉清姨娘清姨娘吃下的那糕点其实并没有毒……却又说……

锦瑟这么想着，却听封逐月笑道：“如此一来，锦瑟便也知道了我的用意吧？”

只听封逐月轻声反问一声，锦瑟这便也回了神，惊叹地点了点头。

封逐月又道：“那你今日去清姨娘那儿，究竟探到了什么？”只看封逐月问着，继而缓缓抬起头来，她一双眼睛直直地对上丫鬟锦瑟的眼，那是一双极其平静的眼，“其实……问题的关键只有一个人。那个人却是，慕云仙。我说的对不对？”

丫鬟锦瑟面上一愣，露出几分惊讶，而后又点了点头。

封逐月轻笑一声：“可惜，慕云仙已经几日不曾出现在封家……你可打探到关于慕云仙的消息？”封逐月本想着若是锦瑟的话，未必不能打探到那慕云仙的消息，却看那丫鬟摇了摇头，封逐月便也没再多问。

她不再多问下去，却不是因为她对那丫鬟锦瑟并不信任，而是因为，她发现那慕云仙的身份，的确仿佛一个谜一样……也真是因为如此，才将所有的事情变得复杂！因为慕云仙才是解开这一切的重中之重，然而，她消失了！

慕云仙一旦消失，封逐月所要的线索便也消失了！而封询的态度……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