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模如刻的一句天真稚气的话在皇甫卿殇脑中一闪即逝。
模糊的记得,还是在西龍山十五岁的那年,一日,冥思崖上出现一位不速之客,自称离思仙子。
实则,看上去也就是一位十岁的女孩童,却生了一副男儿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总是一袭长白锦裙,长的倒是颇有倾城的姿色。
冥思崖在西龍山是自己和季落十岁至十七岁七年多内,每一年必有八个月去习武读书的隐蔽之地,除了蟠尘天师、老毒子、冉彤再无旁人知晓。
皇甫卿殇愈想记忆愈加的清晰,离思出现的时日正好是季落回将军府的一个月内,恰好冉彤也未上冥思崖。
起初的几天,对于离思的出现无丝毫兴趣,也只是觉得有三分眼熟似曾相识而已,半个月的不闻不问,却不曾想到,离思并未因自己的冷落一去不返。
反而,每日里带好些野果,甚至猴、鼠都抓到冥思崖,陪在身边习武读书,想方设法的逗自己一笑,清冷公子便是离思对自己的称呼。
皇甫卿殇想着,看了一直在抬头望月的小乞丐一眼。
也是在这样一个月色皎洁的夜晚,也一样的站在崖上,离思也是这样静静的抬头望月,突然转头一笑,称呼也改成,“清哥哥,今夜月色静美,不如我们月下结拜成夫妻,你意下如何?”
一个无丝毫犹豫的转身,清冷的背影给了离思答案,第二日至后,冥思崖上自称离思仙子的女孩童再也未出现过。
十五岁的皇甫卿殇从开始的隐隐期待,到时日长了些也就淡忘了,只因身上背负的太多,容不下儿女情长。
今夜。
皇甫卿殇试着缓一缓十几年的身心疲惫警惕,一双锐利的冰眸染上温情,“小乞丐,今夜月色静美,不如我们月下结拜成夫妻,你意下如何?”
小乞丐一惊,眼里的月光渐渐的模糊,呆呆愣愣的转头看着正在抬头望月的皇甫卿殇,心里没由来的又是一阵酸楚,“卿殇。”
“嗯。”
皇甫卿殇收回盯在月上的眸光,转身面对着小乞丐,冰魅俊颜上勾起嘴角扯了扯一抹笑,右手轻拭污垢的眼角下一滴滴的泪珠。
也许是太久未曾笑过,两腮嘴角都显得极为僵硬,可看在小乞丐眼里,已足够颠倒众生,原来,是这样的笑,冰魅又暖入心扉。
“哇”,一声嚎啕大哭打破矮崖上的寂静,让拭擦泪珠的右手顿了顿,之后又是不知所措。
“哇,哼哼,哼”,小乞丐哭的很是撕心伤肺,恨不得将内心积蓄的苦痛酸楚和喜乐统统都伴着泪水给哭干。
“哼哼,我,终是见到你笑了,哼哼”,像是自己为了让眼前的男人冰颜上浮出笑,花了道不尽的心思。
“卿殇”,小乞丐樱桃小嘴一张一合,唾沫丝也拉的长长,泪水全模糊了双眸,双手却片刻不停的抚在皇甫卿殇俊颜上,修长的手指轻扯着有棱有角两腮。
皇甫卿殇反握住在脸上抚来抚去的小手,疼惜的含在薄薄的唇上,能将泪水流进心底的,本以为天下除了母妃再无她人,不曾想到,如今却多了一个女人。
俯身,薄薄的唇转而在污垢的面容上蠕动,轻轻吸吮着面上的泪痕,帝王又如何,终究逃不出一个情字,看似高高在上的帝王,身边难得的也就是一位真情女子。
“紫莎”,皇甫卿殇看着一双哭肿的双眸,平日里古灵精怪的小乞丐哭起来倒是像个孩子,紧紧的搂在怀中,才发觉到原来怀中的身板竟如此的纤瘦。
“哼,哼”,小乞丐不时的双肩一抖打着嗝,将一张污垢泪迹斑斑的面容埋在皇甫卿殇的胸口,情绪渐渐静了下来,舒心了不少。
两刻已过,只见小乞丐才恋恋不舍的从宽厚的胸膛上抬起头,手揉揉眸子,“卿殇,你上句说的是什么?”
皇甫卿殇故作思索片刻,“紫莎。”
小乞丐嘻嘻一笑,踮起脚尖快速在俊颜上啄了一下,睁大双眸纠正,“再上一句。”
“嗯。”
小乞丐柳叶眉一蹙,摇了摇头,“再上一句。”
皇甫卿殇揪着污垢的面皮,在指腹间揉了揉,“小乞丐回来提醒的没错,给皇上引荐丑女,龙颜大怒是要被杀头的,如此,本公子先勉为其难的暂时将你收了。”
“那,下一句该如何说?”,小乞丐不去在乎‘先勉为其难的暂时’,哪怕只有今夜,都感到知足。
皇甫卿殇面朝向悬挂在空中的一轮玄月,举起右手朝天,字字铿锵有力,“月为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