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队长都愣住:“侧妃?”
“纪侧妃跟我同行,陈侧妃在马车上。这是个饵,千万给我护好了。半路上死人,可不吉利。”许王想想纪沉鱼要不带上,陈氏就束手束脚。一个气势过人,一个只知道心里阴险,明显差了许多。
再阴重的阴谋,不及雷霆一击。那天晚上,病得那样还气势汹汹,不拿簪子扎人,就拿簪子要扎自己。
他忍不住一笑,再把手点在地图上,细细地交待着。
一切都说完,外面鼓打二更。让人散了,许王出门左转,过了一处小桥,一排房子透出灯光处,是两位侧妃的房间。
染雪打开门,她知道许王是往这里来。纪沉鱼还没有睡,离花正细心为她按摩肩膀。按得呲牙咧嘴,因为没有别人,所以喊出来:“哎呀,哦……痛啊……”
许王再次想起她受伤的原因,那不小带着分量的香炉,他知道她心中嫉恨,没有想到她会下手杀人。
当然杀了一个纪沉鱼,也不能动她分毫。纪沉鱼不是王侯之女,她的命在宫闱中,不值一文。当然,这是建立在许王不追究的情况下。
那个人,拿稳许王不会追究。
换了当时当然是,可是现在,许王不再是以前的心情。纪沉鱼无处不表现的顽强生命力,让许王真的动了心。
这动心,还只是春风吹皱春水,并不是夸父狂追日头。但是,已经是动心。陈氏在表面上,总是表现出她对纪沉鱼的忍让,对于许王偏心纪沉鱼,一副大度守分模样。而其实,白天纪沉鱼对韦明德说的话:“人在泥中,怎么怪别人相轻?”
知道这个道理的人,才是真正的能忍的人。
对离花使个眼色,离花无声无息离开。许王接上手,揉按着手下的肩头。这几天,渐恢复小巧,以前的圆润也在手心中一握。
“殿下?”纪沉鱼感觉得出来,离花功夫也很好,不过她为求快求早好,痛处按个不停。肩膀痛身上痛去按摩的人会知道,正规按摩,是把痛点推开。
而许王,手指弹跳得极快,不会对着一个点一直的推、按、点。这种舒服,只有许王手下才有。
“不是我,还能是谁?”许王取笑她:“叫得我在房外都听到。”纪沉鱼伤风也好了不少,头脑清醒得多,气呼呼:“我也不想叫,这要问殿下,我怎么会受伤。”
后脑勺上被拍一下,许王笑骂:“病好了是不是,这事以后休提。”纪沉鱼才不会不提,狡黠的想到一句话:“我只为您的公主想一想,以后性命交关。”
肩膀上被重捏了一下,纪沉鱼怪叫一声,脸埋在枕上,似老实又似赌气,不再说话。快要入睡时,许王轻声喊她:“鱼儿,明天我们去别处逛逛如何?”
“去哪里?”纪沉鱼一听来了精神。睡意犹在,半懒半倦的侧过面庞,眼波卷而如垂丝海棠花中的丝蕊,妩媚中勾住人心。
许王含笑一丝不落收在眼中,故意卖关子:“去哪里好呢,你有要玩的地方吗?”纪沉鱼心想,有,你放我一个人去玩,就是我想去的地方。
一心二用中,她还是机敏:“殿下自然带路去。”许王大乐:“好,我为你当向导。”纪沉鱼趁他喜欢,要求道:“我骑马去。”
“你会吗?”许王促狭反问。纪沉鱼不服气上来:“殿下你头一回骑马,没有摔过?”许王对她的肩头看看,他已经收手,坐在床尾,倚着雕红漆床栏,把烛光尽收身子周遭,神采飞扬,如坐烛光里。
纪沉鱼贪看几眼,她完全用去画家看蒙娜丽莎,书法家看兰亭序的眼光来看。美是美了,不是自己的。
再一次要求:“我自己骑马。”心中一动,强硬地道:“不然我不去了。”许王没有说话,眸子幽深把少女面上如霞光流转的心事看在心中,慢吞吞道:“你不想和我一起?”
差一点儿,纪沉鱼要说是。她故作深思:“殿下你出去几天?”许王道:“也许三天,也许五天,也许就这么一直到边境,”他笑意加深:“去接我的公主,让你顶头上。都说公主性子不好,没事对你一天三顿鞭子,你那时候,就知道殿下我好了。”
“殿下,这一天三顿鞭子,不会抽你身上吧。”纪沉鱼不客气地回了话,许王脸色变一变,骂道:“不说好话的丫头!”
纪沉鱼得意洋洋,手捧着腮:“嗯,安陵国打仗厉害,公主一定也会武,是个什么鞭子呢,打殿下,不痛不痒的可不行,要是公主进了宫,也被人砸上一下,回来气当然是先出在殿下身上……”
许王抬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