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有剑光飞旋而追至,许王轻轻巧巧半空中一个转身,和纪沉鱼落入了人后方。添寿手一挥,黑压压一批箭手冲上来。
“放箭!”第一声喊过,第一批箭射了过去。
人都挤在一处,虽然功夫都高强,也有人中箭。
许王朗声道:“平家的儿郎,留活口!你虽然对本王不义,看在你先祖父份上,留你一条性命!”
平事咬牙切齿:“不要你留!”见弓箭不再发射,一群人带着刀光剑影冲上来,在人隙中寻找着那鬼言鬼语的纪侧妃,只见到一个侧影!
和那侧影对面的,是许王沉着的脸。
现在是许王殿下训人,被训的人,自然是小鱼儿。
殿下很不爽,黑着脸,脖子上还留着血,语气不善:“霹雳火弹?嗯?这是你乱来的地方!”纪沉鱼更不爽,据理力争:“总是我救了你!”不管你后面多少手段,这是事实。
“我谢谢你!”许王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得纪沉鱼额头上“啪”一下子,起了一个红印子,骂道:“以后记住,这不是你出来的地方。”
许王看着她,袖子也没了,是撕出来的,不知道干什么用了。头发毛得乱蓬蓬,偏生更加美丽。
“来人,送侧妃回房!”许王沉着脸,才说过,见一物灿烂闪光地掉落过来,是一把镶着宝石的小剑。
小剑半空中摔落,半出剑身,银光摄魂似的夺目光芒,现出在剑身上。
纪沉鱼飞快伏下身,一把抓在怀里。许王走上一步:“放下,这不是你玩的东西!”纪沉鱼大声争执道:“这是我捡的!”
把小剑往怀里一缩,转身就走。
许王在后面骂:“只许你放一会儿,等会儿我就来取走!”见那身影单薄,手一抬,把自己披风扔过去,正披中纪沉鱼身上。
两个护卫紧跟上去,看着她进了房门,守在门外。染雪和离花都不在房里,是寻纪沉鱼,现在还在外面没回。
这大大方便了纪沉鱼,听着外面乱蓬蓬,知道自己只有不多的时间。飞快取来脂粉,这是早备好的,在脸上涂涂抹抹,没有多久,就有些像许王。
许王也是秀眉俊目,两个人就是面庞都差不多,很容易装扮。
路条,也备的有一块,不过那印章,不能仔细看,是用笔一画一画描上去的,这是纪沉鱼看过路条后,自己记下来,偷偷弄的一张。
披风穿好,打开窗户爬了出去。没走几步,见到一幕骇人。前面打得什么声音都有,血腥风都闻得到。这里有两个人,手执着手,情意绵绵地互相望着,颇有些执手相看泪眼的味道。
是陈侧妃和一个大人。他身着官服,生得十分端正。
才要走,又遇到挡道的人。
纪沉鱼退后几步,学着许王嗓音重重哼了一声。再大步过来,果然见没有人了,许王殿下疾风般去了,直奔马棚。
战场,转移到廊下,树后,马棚里并没有别人,韦明德缠住平事,一定要和他见个输赢,把马也忘了。
许王在后面督战,没有想到还有人偷溜过来。
纪沉鱼顺利牵上马,袖着银子首饰,包袱坐在屁股下面,不敢背,上马直奔后门。
殿下的封锁圈不错,另处安安静静。
几个守门的人站直了,见殿下过来,低垂着帽檐很是不喜欢:“见到主犯逃走没有?”
“还没有一个人出去,”
殿下更不喜欢,低喝道:“你们分两个人,跟我去找一找。”
“是!”看门的人答应着,他们才上马,见殿下人影子已经不见。殿下的马实在太快,他们打马如飞,在后面追上。
追着,没有见到殿下,倒见到路边丢着几样东西。那东西沾满了血,丢在临水岸边。捡起来一看,是个女人衣服,还有一只女人鞋子,还有两枝簪环。
衣服,是宫装。簪环上,宝石不算最大,在民间也算不多。握在手中,后面隐然有字,点上火折子来看,上面写着:“许王府制。”
一下子,两个人吓得魂不附体,急急呼着:“殿下!”拍马追出去几步,有一个人很是警醒,对同伴道:“你回去再看一下。”
他一个人当先追出去。
回去的那个人,手捧着东西,打马狂奔进了驿站,正要高呼人,猛然,他愣在当地!
院子里战事结束,一排排弓箭下,押着一行行的人。他们追了近一刻钟,也就是说,一刻钟以前,殿下单人独骑从后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