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王一骨碌爬起来直奔纪沉鱼,把自己包着的手指作势要解开:“给你看看我有没有受伤,我是记挂你分心,才被宗行风伤到。”
“谁?”纪沉鱼反问。
该许王怒目了:“宗行风!”
纪沉鱼长长哦了一声,觉得自己也有点儿责任,这才转怒为喜:“好吧,那我也哄哄你。”捏捏许王面颊拖长了音:“你乖哦,”
添寿送净面水进来,听到这一句差点把水盆扔了。帘子打开,外面的人听得一清二楚。看着殿下半弯身子在榻前,身子就差拧上几拧,有几个人眼珠子快要掉下来。
公主殿下打算服侍受伤的殿下,从净面水中漫不经心捞起巾帛,皱眉道:“太干了!”又在水中按几按,拎起来对着许王脸上甩去。许王手急眼快抓住,水珠带着烛光照出来的七彩扑在他身上,他认真严肃,提着嗓子道:“多谢公主!”
添寿要笑不敢笑,也不敢回身看帘子外面有无人来看。
殿下单手拧干水,擦干净手脸还给添寿,心中的气也随着这一擦不见,乖乖回到床上睡下,也把脚跷得高高的,和杜莽客的遥相呼应。
帐篷里是不小,不过两个男人的大脚丫子前也晃后也晃,仿佛眼里只看到这个。
纪沉鱼看自己也出不去,少数的愤怒要服从多数的愤怒,索性让添雪取来针线,她正在学,不为女红过人,只为这是一门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