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铮二人,面带轻蔑的冷笑,大声道:“关城门!”
唐铮大喝道:“且慢!”
都伯一摆手,关城门地士卒们立即停下手中的动作。都伯似笑非笑地看着唐铮,道:“小子,还有何话可说?”
唐铮道:“现在已经不是冬季了,现在是春天,惊蛰已过,马上就春分了,怎能还算冬天?”
都伯一抱胳膊,斜着身子踮着脚,得意洋洋地道:“小子,再教你一条!初春和深秋,什么时候开门、关门,是城门都伯……在这南门,是我说了算的!”
唐铮一愣,孙尚香已经开口了,只见她装出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俏生生可怜巴巴地道:“这位叔叔,求你放我们进去吧!现在虽说已经是春天了,可是天寒露重,人家年龄小,身体弱,经不起冻的……”
都伯一听这话,再看看小女娃儿那娇俏可爱的样子,骨头顿时轻了四两,他看了看唐铮,咳嗽一声,道:“小子,跟你妹妹好好学着点儿!别以为家里有钱,就敢胡作非为!嘿,你以为我真是为难你们?我是给你的教训!大丈夫能屈能伸,你早说句软话,我不就放你进去了吗?”微微一顿,他道:“嘿嘿,说句好听的来听听!”
唐铮脸色很是难看,这个年龄段的孩子,正是做事喜欢直来直去的时候,宁折不弯,你让他说软话,真比直接拒绝还要让他难受!
在城门都伯得意洋洋的注视下,咬牙切齿好半晌,他还是没有说出一句话。前面的孙尚香不禁有些着急,忙用胳膊肘捣了他一下。唐铮顿时醒过身来,勉强一笑,抱拳道:“这位大叔,是小子错了,小子不懂事,请你通融一二,放我们二人进去!在下代妹妹多谢了!”
都伯嘿嘿一笑,道:“这还像话!”
说完,他让开道路,唐铮一夹马腹,马儿希律律爆嘶一声,飞奔入城。
城门都伯自然没有那么好的心,故意教育唐铮。实际上,他是看到小女娃儿的打扮,看到她身份不一般,等她发了话之后,他又想这孩子万一冻病了,自己还真是吃不了兜着走,这才想放他们进去的。只是,咱是领导,即使心中已经转了念头,可也得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不是?
果然,等两个孩子进了城,身边士卒们立即一溜马屁拍过来,说他高人,心地如何的好,这种情况下还不忘对晚辈的教育,堪称教育界不世出的大拿,简直就是孔老夫子在世一般……拍得他那叫一个眉花眼笑,欲仙欲死!
城门都伯不知道,就是这一挤兑,使得唐铮的性格发生了一丝丝变化,从此之后,飞扬跋扈为谁狂的唐铮慢慢消失了,几年之后,当天下格局发生大变的时候,唐铮已经以其与同龄人完全不符的沉稳性子,以及做事一丝不苟的劲头,在田凡身边担当起非常重要的职务。
一个男孩儿成为一个男人,往往是最复杂,却又可能是最简单的事!男人,懂得大丈夫能屈能伸,而男孩儿,则只想着痛快,只想着酣畅淋漓。
入城之后,唐铮放缓了马速,与孙尚香往他们预定的地点缓缓而去。
一路上,唐铮一句话都没有说,孙尚香也没有说。唐铮,是在想刚才的事,如果刚才只是自己,那么他会如何做?如果没有孙尚香想完成的任务,自己会怎么办?因为有了孙尚香,在她亟盼完成这个任务的前提下,自己必须妥协,否则,就不能入城。最终的结果,是自己妥协了,算起来,最重要的目的也就要达成了。想着想着,他长出一口气,原来,妥协的目的是为了完成更高层次的目标,原来,妥协也不是那么不可原谅的。
孙尚香没有说话,则是因为她在想象,想象刺杀秦宜时的情景。
终于,他们来到预定的位置。
这里是秦宜回家的必经之路,唐铮已经打听好了,秦宜在每次休沐日的前一天晚上,是会回家的。而恰巧,明天就是休沐日。
天色已经越来越晚了,一轮明月升上天空。唐铮的准备还是很充分的,这段路附近,建筑格局复杂混乱,有许多可以藏人的地方。二人找了个位置,那是背向月光的一处小房子的房顶,房子上覆盖着稻草,因为已经有些年头了,所以呈现暗黑色,在夜里,他们又穿着黑色的骑装,所以并不显眼。
往来巡夜的士卒们根本不会往这个位置看,就算是看了,也看不出什么。
终于,约莫半个时辰后,几匹马儿缓缓朝这里走来。
唐铮拍拍孙尚香的肩膀,孙尚香立即精神起来,瞪圆了眼珠往道路上看去。
一员骑马的将领在前,几个亲卫护卫在侧,稍稍靠后一个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