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走了一阵,在一处废旧的宫殿前,宝莲喊:“站住。”
陈秋娘便站住,然后转过身来看着她。大约是看到她眸如秋水,并没有一点的畏惧与恐惧,宝莲略略蹙眉,动了动鼻子,讽刺说:“果然是可恶的老鼠,说,你来此何为?”
“你又是什么货色,胆敢如此跟我说话。”陈秋娘毫不掩饰地说。
宝莲一听,一柄长剑“唰”地出鞘,寒光闪闪的剑尖指着陈秋娘,说:“你既不识抬举,我就此结果了你。”
“我既敢来,就不曾怕你这等货色。再者,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你未曾在我不知你底细时,一击必中,就断然不可能赢。你这段路白走了?”陈秋娘冷笑。若是先前在醉香宫这女人就动手,她也没把握,但这走了这么一段,她鸡蛋篮子里的粉末药物已在风中飘散。这种具有强烈致幻作用的粉末是她师父特制的,只需吸入一点,就会出现强烈的幻觉。而且这并没有解药,只能等药性过去。
师父对她的训练,就是不断对她用药,然后由她来控制心智,分辨眼前景象的真假。所以,久而久之,她对这药有了抵抗,再者,这女人一直走在她身后,而风就是往她那个方向吹的。
“少废话,纳命来。”那女子喝道,长剑舞得唰唰的,招招狠毒。
陈秋娘亦不敢大意,利用周围的廊檐树木躲避。袖中匕首在手,准备找准机会一击必中。来来去去的几个回合,陈秋娘终于看到这个剑术精妙的女子劈空了一剑,随后又是一招失误。
看来是药性起作用了。陈秋娘很是高兴,但也不敢大意,毕竟这宝莲的剑术很高,否则赵氏兄弟也不会让她去看守费小怜了。
陈秋娘各种试探,最终认定宝莲已出现强烈的幻觉,她先扔了篮子过去,而后用了树枝当剑,唰唰唰地往宝莲要害处去。宝莲乱了步伐,陈秋娘紧接着将匕首深深扎入宝莲左胸。
强烈的疼痛似乎让她清醒了一些,反手一剑划在了陈秋娘的肩头,虽然划偏了些,但还是破了皮。陈秋娘疼痛得很,狠狠拔了匕首,在浓烈的血腥味中,暴起再一击,狠狠插入她的左胸,然后绞了一圈,血大团大团地涌出来。
陈秋娘只觉得之前吃的那点东西都要呕出来了。她再度将匕首拔出来,血喷射而出,打脏了她的裙子。她虚脱一般靠着旁边的一颗不知名的树喘息。
她不是第一次取人性命,但依旧觉得恐惧压抑难受。如果真的有天堂地狱,怕自己定要下地狱吧。不过,形势逼人,为了自己能活着,为了守护自己在乎的人,下地狱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靠在树便喘息一阵,渐渐平复下心情,这才开始着手处理了宝莲的尸体。她将宝莲的剑拿起来拭擦干净血迹,而后又将宝莲的尸体拖到废弃的宫殿之后,寻了一口井推了下去,盖上井盖。
做完这一切,她才将自己的伤处理一番,收拾好随身物品,将那篮子丢到水池里,提着宝莲的剑寻了一处宫殿躲避起来,直到掌灯时分才出来活动。
好在宝莲所穿的衣衫并不是很特别,只是宫中高阶品级的宫女装。陈秋娘等宫女们不在时,偷了一套宫装穿上,易容成宝莲的样子,手提宝剑往醉香宫去了。
醉香宫门口挂了红灯笼,有个小太监在门口走来走去,像是在等人。待陈秋娘近了,那小太监沉了声问:“那贱婢呢?”
陈秋娘瞧了瞧他,亦没理会,径直往宫内去。
“我问你话呢。”那小太监耐着性子问。
“处理了。”陈秋娘丢出三个字。她虽易容成宝莲的模样,但却不太把握得了宝莲的声音,所以一直不想说话。
好在那小太监也没听出所以然,只着急地问:“哎呀,你怎么就处理掉了?忘了主公说的了么?出如此地刻意之人,皆要他亲自审问。”
陈秋娘冷冷扫了他一眼,说:“贼人功夫甚高。打斗中,我亦只伤了她。”
“那你却说处理掉了?”那小太监疑惑。
“剑上有毒,不日即可死去。”她说着拔剑而出直指那小太监。小太监被吓得往后一跳,说:“你可别乱来,不然我告诉主公,哼,反正你们这一群,死那么一两个也影响不了大局。”
“你说得对,你这种人死一两个也不影响大局。”陈秋娘说,目露凶光。是的,对于这一点,陈秋娘把握宝莲的神色还是很准确的。
那小太监果然停了嘴,陈秋娘提剑进屋。有个小宫女柔柔弱弱的样子,细声细气地问:“宝姐姐可要吃饭了。”
她点了点头,便跟了那个小宫女入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