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西门兄,好久不见!”眼看着那群兵士就要将那些箱子打开,突然,一声比他更加阴阳怪气的声音平地里响起。
西门凌人闻言,看过去。他先是看到了柳璇儿那张略带怒气的俏脸,心里一喜,正待要开口调戏一番,接着便看到了柳璇儿身旁挤眉弄眼的林乐天。
不看到林乐天也就罢了,一看到林乐天,再一想到自己那天出丑的糗样,西门凌人鼻子都气歪了。他自小便骄纵跋扈,谁敢羞辱他?偏偏是这林乐天,居然骗他说是什么国子监祭酒的外甥,害的自己给他磕了好几个响头,回家一问父亲才知道那国子监哪有什么外甥,就只有两个外甥女。
这还不算,因为这事,他还被自己老爹臭骂一顿,说他是猪脑子,磕头之前眼睛长到屁股上去了。
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所以,当他看到林乐天那张欠捶的笑脸时,第一个反应就是伸出拳头,想了想,又放下,冲着准备搜车子的兵士说:“来人啊,把这无赖给我拿下!”
“慢着!”林乐天突然瞪起眼睛,厉喝一声。他方才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谁曾想会突然变脸,吼得那群兵士都停住了脚步。
“西门公子,你抓我可以,但是我要弄明白,我犯了什么罪?我可没偷运私盐啊!”林乐天说着,摇摇头,露出一脸无辜。
“是啊,少爷,没罪证我们不能乱抓人的,不然回去老爷会骂的。”一旁一个兵士悄悄对西门凌人说道。
“你闭嘴!”西门凌人听他这么说,恼羞成怒地吼道,眼睛死死地盯着林乐天。他当然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西门凌人给林乐天磕过响头。
“看什么看,给我继续搜!”西门凌人冲着那群兵士吼道。林乐天这边讨不到便宜没关系,父亲交代的事务必要做好。
“慢着——”林乐天不和谐的声音再次响起。
西门凌人冷笑一声,道:“怎么,你敢阻拦官差办案不成?”
林乐天嘻嘻笑道:“不敢不敢,我怎会阻拦官差办案?不过,在下想给公子提个醒,免得以后公子后悔莫及。”
西门凌人不屑道:“免了,本公子做事,自有分寸,哪有什么后悔的?”
林乐天见他不听劝,道:“那公子可知这箱中装的什么?”
西门凌人摇头:“我只负责搜查有无私盐,怎会知道这箱中装的什么。”
林乐天露出他惯有笑容,神秘道:“如果,这箱中装的全是瓷器,还是景德镇的瓷器,而且是知府大人千挑万选为皇太后祝寿的,你还敢搜吗?”
“什么!?”西门凌人闻言大惊失色。“你此话当真?”
林乐天正色道:“给皇太后祝寿,难道还有假不成?!不过嘛,你办案也重要,你大可以让你的手下搜,嘱咐小心点就是了,千万不要把这瓷器给碰到了。瓷器是很脆的,一不小心,就——”他说这,做出个“嘭——”的手势。
西门凌人脑门上已经有了汗珠,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如果把进贡给皇太后的贡品给打碎了,是可能满门抄斩的。怎地自己出发前,父亲没有提过这档子事?
不过他很快想起来什么,道:“你这厮休得胡说八道!当今太后的寿辰是每年的八月十四,谁人不知?这才三月份,要说准备寿礼也太早点了吧?”
林乐天哈哈一笑,道:“西门公子,这就是为什么你到现在连个芝麻大的小官都混不上的原因。凡事赶早不赶晚,知府大人深谋远虑,他的心思,岂是你可以猜透的?”
林乐天这么一说,西门凌人也不再说话了。
林乐天见他犹豫着不说话,道:“再说了,你胆敢连皇太后的贡品都搜,是不是怀疑皇太后也藏着私盐啊?”
西门凌人一听,吓的腿一软,跪在地上,对着那贡品磕起头来,哭道:“太后明鉴,太后明鉴,我父子二人忠心为国,从没那种大逆不道之念。凌人事前并不知晓这箱中之物,冒犯了凤威,还望太后恕罪!”
那叫小翠的丫鬟就站在那货物旁边,此刻正捂住嘴,眼睛都笑成月牙了。这西门凌人方才还盛气凌人不可一世,转眼间便被林乐天三言两语说得给自己磕起头来,当真好玩儿。她想着,忍不住偷偷看了林乐天一眼,林乐天居居然冲她眨眨眼睛,她心一紧,忙把目光移到一旁,脸颊绯红。
“行了,西门兄,起来吧。所谓不知者不怪,念在你父子二人这多年也对朝廷有所贡献,太后今次就免了你的鲁莽之罪。他日若在敢犯,定不轻饶!”林乐天道。
他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