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询问茹月状况,女大夫眼中闪过一抹哀悯之色,半晌摇摇头道:“宫体严重受损...怕是...不能有子了。”
“怎么会...茹月她...她才不过十八岁...大夫您是不是看错了?怎么可能呢...”
女大夫不再言语,转身走了出去,紫菀见状止住低喃,却立时红了眼圈,踱着步子跟着出了房门。
司以默原本靠在门柱上低头沉思,一时也没发觉二人已出了房门,冷不防被紫菀轻拍了一下,只听“叮”的一声,怀中长剑已掉落在地。
自打小认识司以默以来,他总是一副少年老成,镇定自若的样子,如今竟也这般慌张了,紫菀看着司以默将长剑重新入鞘的样子,原本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立刻就掉了下来,一颗连着一颗,怎么止都止不住。
司以默重新站定,见紫菀捂着脸哭泣,张了张嘴,却什么话都没说出来,转了头看见女大夫正不停叹着气,他便已了解了几分。
女大夫看了看泣不能言的紫菀,便唤了司以默过来,让他跟着自己一同下楼去抓药。
紫菀自己拭了拭脸上的泪珠,对司以默说道:“你快些跟着大夫去抓药吧,茹月这边有我。”
司以默点一点头,跟着女大夫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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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菀旋身入了房门,绕过绘了红梅的绢素屏风,那数枝红梅鲜亮明艳,绽放在屏风上洁白雪色之中,光彩照人,使人不禁惊叹这盛开于腊月寒冬不可多见的美。
床榻上合眸熟睡的少女,眉目动人,唇如薄樱,才刚过了十八岁的生辰,如那雪地中的红梅一般,正欲徐徐开放,却被冰霜雪剑提前摧折。
紫菀坐在榻前的杌凳上,握着茹月冰凉的手,慢慢俯下身去,额头抵着软软的被褥,喃喃自语道:“茹月...我若不是这样没用,也不会害你至此...但是...我会保护你...我再也...不要看到慕府任何一人离我而去...”
颊边泪痕尚在,紫菀却已睡了过去,她劳累一日,心神俱疲,不一会儿就进入梦乡,发出浅得几乎听不见的呼吸声。
而床榻之上,那个本该睡熟的女子,却悄无声息的睁着眼睛,眼中无波,再散发不出往日动人的光彩,她瞧着黛色的帐顶,心中苦笑,不能再有子了么...
她忽然背过身去,将头埋在褥子里,颤抖着肩,将一连串还未来得及发出的压抑哭音遏止在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