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之后,在冀城郊外,陈珍率领韩璞等将领,与赵国左车骑将军乔泰进行了俘虏和战死者遗骸的交换工作。
张定骑在马上随着陈珍一同前往,双方在郊野筑平台,两边商定主将只能带领一百名贴身亲随前往,而且只能佩剑,不许携带其他武器,陈珍为了防止万一,请韩璞领军在后压阵,自己则带着张定等随从快马前往平台处。
“大人就不怕匈奴蛮子使诈?”
“哈哈,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参军,国公虽加授将军衔也不过是虚职,对方好大的气魄,对付一个小小的参军还要用一个左车骑将军这样的官员当诱饵,那吾陈某人倒也是值这一辈子。”
陈珍大笑,张定的疑惑也是许多冀城士族们担心的,冀城目前官职最高的当然是韩璞韩将军,所以陈珍才不许韩璞前去办理交割事宜,而请他领军压阵,万一赵国使诈,也好有个照应。
“不过,既然已经称臣,议和,刘家的大军必定已经东返了,留驻在这里的军队是断然不敢滋生事端的。”
“因为他们已经没有这么多兵马可用了!”
张定大声回答。
“哈哈,不错,是这个道理,不过还有一条,等到了之后你就知道了。”
陈珍大笑。
赵国左车骑将军乔泰很早就到了平台之上,此次虽然只是简单的交割战俘和一些遗骸,但是依然让他紧张不已,本来以他的官职是断不会被派到前线执行这种任务的。
只是,当年平阳动乱的时候,自己也是乱党之一,虽然后来及时反正,投奔相国大人,但是当年的相国,现在的皇帝刘曜还是无法相信自己。
虽然当年自己没有动手屠杀刘氏家族,不过自己毕竟也是眼睁睁的看着几岁的儿童被摔在地上砸死,年逾古稀的老者被用棒子打死,而孕妇被挑开肚子,流出胎儿。被族灭的恨意,陛下留下我的性命,已经是慈悲了。
身边的侍卫很快望见了凉州骑兵奔驰中卷起的烟尘,陈珍等人到了平台下面,将马匹交给侍从,和张定几个人快步走上台去。
平台不高,也不大,只是黄土简单累计而成,不过倒是夯实过了,张定好奇的回忆着这个时代的人见面会盟什么的似乎都在高台之上,也许在高台上,四面无遮掩,做些什么外人都能看清楚,自然也就不会有些什么暗黑之事。
不过这都是张定自己心理的暗暗猜想了,拾级而上到了平台之上,两侧早有侍立的赵军士兵回去通报,张定第一次这么近的看到赵国,或者匈奴士兵,当然,是活的。
站在两侧的兵士面容清秀,脸上竟然看不出一丝凶恶之相,而且年龄似乎也不大,都是些少年,唇边的胡须都没有长全,张定想看看匈奴士兵的发型是怎么样的,只是对方都带着厚厚的头盔,只好作罢。
陈珍似乎猜到了张定的心理:他们和你我都一样,是华夏衣冠的子弟!
“什么!”张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要是在冀城下那些在赵国军队的中的装备低劣的汉人组成的步兵,张定还可以理解是被强制征发的农民,那么这些明显从小锦衣玉食的少年侍卫,穿戴着精良的筒袖铠甲,竟然也是华夏子民,又是怎么解释?
“你还太年轻了,这赵国立国确实依靠的是屠各部落和其他六姓匈奴的武力,只是,马上得天下又如何马上治天下,而且。”
陈珍低声说:和广袤的中原大地相比,匈奴族人是在是太少了,先汉末年的时候,这些匈奴人就早已经进入中原,农耕,与吾华夏子民杂居,本以为已经驯服的野蛮人,一旦起兵造势也是如此的凶残,而那些教授他们农耕,纺织的华夏子民,现在要么已经被他们杀戮一空,要么沦为奴仆。与家畜无异的活着。
“是,大人,只是这些侍卫?”张定当然知道匈奴趁着中原大乱的时机迅速做大的事情,如果没有八王之乱,如果不是这些晋王朝短视的王爷们一方面把匈奴,鲜卑这些蛮族当做奴隶一样奴役,让他们对于华夏子民充满怨恨,又把他们武装起来,将汉家的知识,智慧教授给他们中优秀的人,培养出一批像刘曜这样的领导者,晋的国祚也不会如此短暂。
“这些人是衣冠士族的子弟,洛阳,长安沦陷的时候这些士族大家有很多没有南渡的,就投靠赵国,转身一变成了赵国的士大夫,高级官吏。”
陈珍一脸不屑的回道,有骨气的士大夫要么殉国,要么南渡,或者也可投奔凉州,这些人有家产,有特权,匈奴蛮人来了,换个主子就可以就继续作威作福了。
“上次阴冲在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