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见温公。”
船刚到瓜步,等候在此的刘遐,苏骏,等人早已恭候多时了,恭敬的带着一干人等在码头守候。
“温某何德何能,劳动二位大人在此久候,失敬失敬。”
温峤不待下人将船板铺好就急着跳了下去,大步迎上去,也是对着二人行礼回谢。
“此次温公虎口脱险之事,我等也是刚到瓜步之后才有所耳闻,其中凶险,也越发敬佩温公的忠义和睿智啊。”
“刘兖州过奖了,温某不过一个老迈翁罢了,此次前来,也是行船之时才得知,二位大人,此地不是议事之处,我等移步如何?”
“失敬,寒冬之中还让温大人在此久立,请温公随我等前去避寒,在下已命人烫好黄酒,还请温公,边饮边谈。”
“哈哈,好,黄酒驱寒,自是不错。”
温峤哈哈大笑,自从三十岁那年来到吴地之后,也是对这片土地上的各色好酒如数家珍,只是,不知道这几位封疆地方的大员们有些什么特色的好酒。
“此次前来,还有一位故人,说起来与温公也是不陌生,还请温公允诺一同赴宴。”
“故人?”温峤看着苏骏闪烁的神情,心头暗暗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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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骏和张定等人闪立道路两旁,看着金城,枹罕二城的精锐入城,此次南征之事,马岌为了避免地方反对,只是借口兵事之后提升姑臧防御,而需征调地方精兵悍将入卫,且明确表示会有重赏。
张定之前只见过凉州的精锐重骑,冀城虽然也有兵士驻守,只是精锐之士多在金城,此次,两路军一同出发,合兵为一,由枹罕太守辛晏,其子辛岩亲自带领,金城太守张慈以其身体不适为由,未能前往,只是让族弟张阆代其而来。
队伍之中多为步兵,将官,亲随和骑兵在前,队列之中为凉州精锐的重装步兵,左手手持一丈五尺的长枪,枪头锐利,在寒冬的阳光下闪出寒光,身后背负盾牌,躯干部分皆有铁甲护身,手臂,大腿部分也有皮甲相护。
之后为戟手,一丈长的步战戟被士兵们扛在肩膀上,西汉之后,由纯钢制成的戟逐渐成为士兵的主要装备,外延也多由平直变为弯曲,穿刺时候能够有更好的划开作用,杀伤力变得更为巨大。戟手不持盾,双手持戟作战,是凉州军步战时候的肉搏主力。
戟手之后,身背大弩的兵士接着而来,凉州的弩比之前的更大,并且两侧弯曲更为明显,使得在上弦的时候所需耗费的体力更多,但是却能够保证击发之前的更为稳定状态,张定失望的发现弩手数量并不多。对于对手以骑射为主的作战方式,远程火力的不足将使得凉州军在野战时候面临很大的问题。
一群身披兽皮,披发而面容狰狞的士兵引起了张定的注意,这些士兵并没有铁甲护身,而且手上只有一个小圆盾,身后背着几枝标枪,只是体格看上去比起一般兵士更为健壮,而且面露凶色,也更符合张定对于冷兵器战争时代士兵的印象。
“今日竟能看到枹罕的蛮羌军。不虚此行啊。”
张骏倒是看得兴高采烈,这些将士不久就将在他的带领下纵马南方,荡平不服王化的生羌部落,而这些金戈铁马的魅力,自然大于闲豫堂中那些老生们的清谈,说教。
“羌人?世子,此次南征是对羌人而为,而眼下军中就有羌人将士,这样,军心是否会不稳?”
“哦?”
张骏疑惑的看着张定,神情奇怪的好似看到一个外星来的怪物。
“这些是我凉州的将士,自然会为凉州而战!”
“可是,世子,对同族之人动武,士气,战力都会受到影响,若是其中再出细作,交通情报,告知我军虚实,情况岂不危急!”
“哈哈,我的好谋士啊,你还是没懂啊。”
张骏哈哈大笑,不懂得凉州风土的张定在他眼里显然出了个丑,当初张定献计征调两城兵马的时候,自己还觉得这个新进的幕僚资质不错,只是这样看来,倒有些虚名了。
“羌人散居我凉州州中,只是这姑臧城中多为国人所居,你日常之时无法见到,羌人在我姑臧南北皆有,北面羌人自有王庭,据说名叫盆句除,哈哈,除,这是此人,当年背叛凉州而去,兴兵阻止我凉州勤王之师,有朝一日,我张骏自当将其剪除!”
“而此次你要随我南征的,是尚未王化,尚且批发纹身之蛮羌,多分为各个部落,由头领管辖,这些羌人将士,多为亲近我凉州部落之中征召而来,而且南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