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也不知是喜是忧。
抬头瞧了瞧镜中的女子,梅君素握紧了拳头,“自今日起,我便是楚玉蕤,我会替你……好好活着。”
正思虑间,屏风后却响起脚步声。原是下楼的楚玉贞和念珠已经上来,楚玉蕤反射性地将梳妆盒中的一支簪子装入袖中,又迅速坐在榻上,静静地听着外头的对话。
“二娘子,这可如何是好?”念珠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我们这般速度,可否在圣节前到达安平?”楚玉贞问道,想要倒茶,却发现茶壶中无水,识眼色的念珠忙拿起茶壶预备去换水。
“二娘子放心罢,我们腊祭后便自楚城出发,最多也不过三十日,虽然三娘子如今病了,要在客栈停留几日,但赶至安平时辰还是绰绰有余的。”说罢便端着茶托下楼换水。
楚玉贞听了念珠的话也便安下心来,在屏风前立了半晌,一绕过屏风就瞧见楚玉蕤坐在榻上盯着自己。
那种眼神,似豹一般尖利,直戳她的心口。
“三……三妹?”楚玉贞试探着开口。
一片沉寂,无人回答。
楚玉蕤装作没听到一般,而后又十分无辜地“啊?”了一声,楚玉贞当她又在发呆,便未曾多想。
“我当三妹你还睡着,身子可舒服些了?”楚玉贞笑着坐在榻旁,拉着她的手问道。
楚玉蕤只点点头,并不言语。这具身子本就记忆不全,加之从前的楚玉蕤本就寡言,她怕一多说话,便会暴露。
而眼前的楚玉贞,虽说是自己的二姐,且楚玉蕤的记忆中同她最亲近,可多年的生活经验已经无法让她轻易去相信任何一个人。
脑袋里一片混乱,她似乎又想起了那个恐怖的场面,他狠狠推开自己,教她离开,自己却葬身火海。
楚玉贞瞧着她双眼无神,又不知在想着什么,起身从袖中拿出了一块儿玉,放在楚玉蕤手中,那玉通体碧色,握在手心中还觉得暖暖的。
楚玉蕤不经意一瞥,瞧见楚玉贞腰间一块儿碎玉,只有一半儿,却用线穿好,下头穿着红色的穗子,系在腰间。大概这便是他曾经说的“玦”罢,楚玉蕤如是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