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医院看望病人的方恪看上去不比病人强多少。

虽然这具身体年轻而有活力，但是睡眠不足和消耗太大还是让方恪显得很憔悴。

“阿兰，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从电视上看到切克里斯去总局袭击杜卡德，结果被击毙了。”方恪没有把太多细节告诉麦卡利斯特，所以他对目前的情况相当惊讶。

“而且我在电视上看到妮娜－杰尼瓦了，她也在接受采访，她不是因为玩忽职守，让一个恐怖分子有机会来害你，所以应该要进监狱了吗？！”简－米莉尔当然也在，虽然她了解的情报更少。

但是她比麦卡利斯特敏锐，抓住了问题真正奇怪的地方。

“嗯，那个案子有了一点变化，我修正了自己的证词，法官考虑到了这一点就当庭把那位女士释放了。”方恪的声音平静从容，就好像说一件其他人的案子，他是案子的律师而非当事人。

“什么？！”麦卡利斯特的咆哮让一个护士极快地冲了进来，看到他脸色涨红还搭了一下他的脉搏。

五分钟之后**在叮嘱一番后离开了，病房里才再次可以说话。

“你搞什么？妮娜－杰尼瓦她不仅仅是让易卜拉欣有机会来害你，她实际上是要和易卜拉欣一起杀你啊。”麦卡利斯特几乎要气炸了，“为什么你要放过她？！”

“我没有糊涂，威尔，谁要杀我，要让你进监狱，我还是记得住的。”方恪抬手让麦卡利斯特稍安勿躁。

“什么？！那个女警察是谋杀而不是玩忽职守？还要让威尔也进监狱？！”方恪和麦卡利斯特的对话中蕴含着的信息让简－米莉尔感到震惊。“而你放过了她？”

“我根据最新的情况，修正了自己的证词，当然也修正了对那次事件的看法。”方恪当然不能承认自己做了伪证。“米莉尔小姐，我知道这个问题你不会写成新闻。”

“为什么？不管你用这交换了什么，这都是妨碍司法公正！”简－米莉尔严厉地质问方恪。“作为新闻从业人员，我的职业道德要求我要让人民群众知道真相。”

“这确实是交换，但是你什么也证明不了。”方恪的证词本身是无法被证伪的，政治交易不是贿赂，无数政治交易中会被认定为犯罪的数量微乎其微。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简－米莉尔很快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杜卡德给了你多少钱？存在某个地下钱庄了？”

“相比我个人的正义，我更希望全社会的正义得到伸张。只有吉尔－本内特成为第二十分局局长，社会的正义才能伸张。”方恪义正辞严地回击米莉尔。

“吉尔会成为新的分局局长？”麦卡利斯特终于明白了情况。

“你为了自己情人能上位，居然做出这样的事？”简－米莉尔完全惊呆了，这是毫无疑问的黑幕交易。

如果她知道方恪和杜卡德的交易还涉及上千万美元的黑金和好几条人命，她大概真的要昏厥了。

“你们难道都忘了，就在我们的身边，一个恐怖分子的据点还在每天照常开门，每天上千名黑布裹头不知良莠的各色人等在其中进进出出，他们依然在那个肮脏腐臭的粪坑里，计划着各种阴险无耻的谋划，相比消灭恐怖分子，我个人的荣辱得失算得了什么？不要说放过想要杀我的人，为了能让这个世界变得更美好，我随时准备做出更大的牺牲！”方恪的话让简－米莉尔无言以对，她几次张口但是最终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是颓然低下了头。

“好了，米莉尔小姐，我知道你不是恶意的。”方恪给麦卡利斯特一个眼神，示意他有必要安慰一下失落的女记者。

“简，阿兰和我要从一个更高的角度上看问题，不能纠缠于那些小奸小恶上。”麦卡利斯特对于方恪的选择其实并不是完全支持，但是他已经意识到了这件事对他的选举很有帮助，他没有立场继续反对方恪，至少不能当着简－米莉尔的面这么干。

“我知道了。”简－米莉尔靠着麦卡利斯特的肩膀，低头向方恪承认错误。

“好了，你们准备一下。”方恪确信自己已经初步控制了简－米莉尔的思维。“吉尔早上要去见杜卡德总督察，下午要熟悉一下工作，晚上她会去我家，威尔你的身体如果可以的话也来吧，我们一起和吉尔庆祝一下。”

“好的，我没有什么大问题了。”麦卡利斯特点了点头，对怀里的简－米莉尔说道。“我先送你回家，换一套衣服吧，你在这里好几天了。”

“我先回家，我们晚上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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