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恪不假思索,直接说:“第三条就是得让爹,再也回不去了——”
随着这一句,本因为激动而站起身的诸葛瑾,浑身一个颤粟,他的腿一抖,竟一下子又坐了下来,坐在了竹席上。
他的瞳孔瞪大,眼神中满是不可思议的惊讶,以及对他所处尴尬境地的沮丧与茫然。
是啊…
曹魏背刺东吴,奇袭淮南,攻下合肥…
单单这一条,就足以证实东吴外交层面的彻底失败,让他诸葛瑾此番出使曹魏功亏一篑,乃至于…成为天下的罪人。
他?还回得去么?
他回去了?那不是送死么?还有什么意义呢?
就在诸葛瑾想到这里时,“哒哒”的马蹄声在道路旁响彻而起,是一驾马车,马车停在了诸葛瑾与诸葛恪的附近。
只见得马车的大门敞开,从其中跑下来的,正是东吴使者吾粲。
看到他,诸葛瑾莫名的心头一惊,连带着有些说不上来的复杂,心里直嘀咕。
——『这吾粲不会是要押解我赴东吴领罪、受死吧?若是这样…我…我还要回去么?我还回得去么?』
就在诸葛瑾内心挣扎之际。
吾粲已经行至两人的面前,他的那国字脸此刻竟犹如苦瓜一般,他先是与诸葛瑾四目相对…
然后问了句,“子瑜也知道了!”
这…诸葛瑾沉吟了一下,还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他本以为吾粲要拉他回东吴请罪…诸葛瑾还没想好,到底回不回去…若是不回去,又要以什么样的理由搪塞过去。
哪曾想…就在这时。
“啪嗒”一声,吾粲直接转过头朝诸葛恪跪了,连带着双手紧紧的抱住诸葛恪的大腿。
这一幕,直接把诸葛瑾看呆了…
诸葛瑾也懵了…
这?什么情况?
就在这时,吾粲张口了,“元逊哪元逊,我知道你背后那位神通广大,求你…求求你看在你生父诸葛子瑜的份儿上,你让你身后那位也帮帮我!你让他帮我…把我族人也给接到荆州吧,这东吴…这东吴…我…我是铁定不回去了!”
啊…
如果说吾粲的下跪就已经让诸葛瑾、诸葛恪两人惊讶。
可现如今,他的话…更是犹如晴天霹雳,让诸葛瑾整个人怔在了原地…乃至于,他下意识的磕绊的问,“不…不回去了?”
吾粲接着说:“应龙因为能屈能伸被认为神,凤凰因为善于鸣叫显示珍贵,为什么一定要屈身奉献于东吴这等将亡之所,为那即将亡国的孙氏一族愚忠呢?”
说到这儿,吾粲的声音更添高亢,面容却是声泪俱下,感慨万千,“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子瑜啊子瑜,莫要让忠诚坏了你、我!”
吾粲这话仿佛是压垮诸葛瑾坚持的最后一根稻草。
诸葛恪却是眼前一亮。心里嘀咕着:
——『这吾粲简直是送来神助攻啊!』
——『这事儿,要成!』
…
…
那边,许都郊外,颍河之畔,伴随着河水的流淌,诸葛瑾还在经历属于他的最艰难的抉择。
这边,许都城内,今日是个好日子,是曹操的孙女儿曹婴嫁给一个平平无奇的公子“马钧”
的日子。
听着那锣鼓声响,看着马钧骑在高头大马上赴魏王宫迎娶曹婴。
不少百姓交口议论。
“这骑在高头大马上,魏王的驸马都尉是谁啊?”
“这娶的可是魏王最疼爱,时长带在身边,亲自教习的曹婴啊…”
“曹婴公主是大魏长公子曹昂之女,自打昔日曹昂长公子殒命在宛城后,大王就觉得亏欠这位公主啊!”
就在这时…人群中一个声音传出。
“马钧?怎么是他…他…他不是一个结巴么?大王怎么把最疼爱的孙女儿嫁给一个结巴?这…这…这…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显然,这人是认识马钧的,而在认出高头大马上的马钧后,这人下意识的惊呼。
只是,随着这声音的传出。
一声厉呵声传来——“竟敢侮辱驸马都尉,拿下——”
当即就有几位官兵将这人就地拿下,押入牢狱。
随着这样一个小插曲,原本还在纷纷议论的百姓们,默契的闭上了嘴巴,再不敢对这位名不见经传的马钧议论,哪怕是一句。
那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