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的行军,依旧没能躲过他的眼睛么?』
俨然…
至少到现在,徐盛还从未把情报泄露与濡须口的周循联系在一起,徐盛不是一个阴谋家,是一个纯粹的老实人哪!
“先莫要管这些漂浮物…”
“传我军令即刻调转船头,后队变前队,当先退出此间…进攻暂缓!”
“喏!”随着副将的回应,整个楼船上上下下开始忙碌起来。
江面上,还是如此混乱的当下,要调度一支船队,数百艘战船调转马头,谈何容易…但徐盛就伫立在船头,任何复杂的情况,他均亲自指挥调度,确保…船队后撤无虞!
当务之急…也只能后撤了。
哪曾想…就在这时。
“锵啷啷…”
先是铁索声激荡而起,仿佛因为铁索的牵动,那些漂浮在江面上,东吴战船之间的玻璃瓶,齐刷刷的碎裂…
那玻璃瓶中的液体迅速的铺展开来,本以为是会与江水溶为一体,但最终,它们悉数漂于江面上,薄薄的一层…还有那白色,无法被水溶解的粉末!
然后…只听得岸边一道嘹亮的声音:“拉满弦——”
接着,是漫天的火矢,无差别的射向这边的疆域。
徐盛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岸边竟然还埋伏着敌人的火矢手,他刚想下令反击。
却听得…
“轰…轰隆隆!”
“轰…轰隆隆”的声音响彻而出,
一时间,以徐盛的这些船队为圆点,方圆近百米的江面上突然出现了漫天的火焰,直接将这一方疆域包裹、覆盖!
熊熊大火发疯了似的,随风四处乱窜,肆无忌惮的吞噬着一切。
最外围的那些艨艟战船…只用了一瞬间,就完全被火焰吞噬、覆盖…葬身火海…
火与水的交融,绘制出一幅极致“猩红”的画面。
伴随着第一轮火焰之后,更多的玻璃瓶被炸开,然后…火焰与其中的液体、粉末交融…第二轮火焰再度升腾…冲天的烟尘弥漫!
纵使在距离此间烈焰数千米之外的周循,纵使得岸边指挥着那些火矢手的廖化…
此刻,也能感受到这江中的烈焰滚滚,烈焰冲天!
“调转船头…快,让后面的船舶即刻撤离,撤离——”
徐盛也算是有大将之风,哪怕是前方战船悉数被火焰覆盖…如此紧迫的局势下,他没有慌乱,而是要尽可能的挽回损失。
行踪暴漏,这已是必然…
当务之急,不能让东吴最后的这“半数”水师葬送在这里啊!
“快…勿需救援前方船支,撤离,撤离…撤出一艘是一艘…”
就在这时…就在徐盛的眉头凝起之计…
“将军,你看…”
一名副将再度将一条消息爆出。“我们的身后…是…是濡须口的战船。”
果然,那原本约定的五十艘濡须口的战船,此刻…他们没有按照约定朝大魏水军方向进击,反倒是绕到了他们的背后,一往无前的冲向了他们这里…
——这是要爆了他们的后路么?
“将军…他们…他们如此速度,似乎…似乎是要朝我们撞过来啊——”
副将最后的这道声音几乎声嘶力竭…
何止是他,眼看着那五十艘濡须口的战船冲向他们这边,且已经有战船突然燃起了大火,但一如既往的冲来…
这不就是昔日黄盖那支送死的船队么?
这一刻,就是傻子也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可…可…现在知道俨然已经…已经太晚了!
越来越多的濡须口战船化身为火船,朝他们冲撞而来…似乎是彻底将他们的退路阻隔。
反观此刻,那濡须口方向,高高的瞭望台上…周瑜的儿子周循猛地一挥披风,此刻的他羽扇纶巾,英姿勃发,宛若昔日里周郎的风采。
他指着那原本就燃烧起的东吴战船;
指着那浑身是火的濡须口战船;
他口中,仿佛彻底释放一般的坚定、爆发似的声浪,仿佛跨越了十年的声音…在这一刻呼啸吟出,一如当年周公瑾于赤壁之畔的虎啸龙吟。
“此火可助我军大获全胜——”
“此火亦可使孙家军死不瞑目——”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