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夏侯渊带着些谨慎口吻的补充道:“以防敌军埋伏,你与吾儿保持些许距离…随时将东寨的情形传报回来。”
“喏——”孙礼当即拱手,就要去点兵。
倒是…随着夏侯渊的吩咐,这一开口的功夫,南营就大规模调动六万人去东营。
要知道,上一次的惨败过后,夏侯渊所有的兵马也不过只剩下了十万人。
刨除驻守汉中、阳平关、东寨的兵马,他这南寨原本也只有六万五千人。
这倒好,一番调兵遣将,南营只有五千人了…
贾诩是第一个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他本想开口提醒,可终究…内心的徘徊犹豫,内心中那依旧没有做出的决定。
这些,都使得他那原本张开的嘴巴,那所有想说的话,悉数又吞咽了回去。
他做出一副眼观鼻,鼻观心,事不关己的模样。
倒是张既立刻提出质疑,“夏侯将军,这不对啊,两位公子调遣三万先锋军,孙礼将军又出动三万中军,那…那南营的驻防可就只剩下五千兵了…若…倘若这个时候那蜀军来攻南寨?我等…我等又如之奈何?”
随着张既这么一声提醒。
贾诩眯着眼,心头淡淡的感慨道:『这大魏,总还是有明白人哪!』
是啊,张既…这个曹魏名臣,这些年协助钟繇执掌关中内外事物,在彪悍的雍凉之地平宋建,定临洮,取狄道,安郡民,迁徙氐人,被拜为凉州刺史。
他的胆识过人,眼界更是过人!
果然,随着张既的旨意,夏侯渊的神色中多出了几许迟疑的味道,他转过头望向贾诩,“文和觉得呢?”
贾诩本想搪塞一番,回答一句诸如“可不好说”这类的,但终究因为张既的见识,让他意识到,或许…局势还不至于极致的糟糕。
大魏还是有能臣的——
是啊,疆域不是大魏的倚仗,但这些故吏能臣,只要他们在一日,大魏就还能挺立一日!
心念于此,索性,贾诩不再迟疑,他没有直接回答夏侯渊的疑问,而是重复着张既的话反问:“张先生所言有理,将军若尽出此间六万精锐,那蜀军若出兵来袭,一把火烧了这南营外围的鹿角,那时…将军手上只有五千人,又要如之奈何?”
这…
贾诩的意思是?若鹿角被焚烧?他夏侯渊救还是不救?这南寨他守还是不守?
无疑,贾诩的话,明显…分量是要重于那张既的。
这也让夏侯渊短暂的迟疑。
若是蜀军来攻,来烧他南寨的鹿角,他…他会怎么做呢?
就在夏侯渊深思之际。
“呵呵,孤来替妙才回答——”
一道深重的声音传出,是从帐门外传来的,有人迅速掀开门帘,紧接着…一道霸气、威猛,却又无比熟悉的人影出现在众人面前。
而这来人那雄浑的声调还在继续,声音放缓,却更添深重。
像是笃定,像是对于他所说的话无比笃定,深信不疑。
“蜀军若来烧这南寨外围的鹿角——”
“若是妙才的话,无论所剩是五千兵,还是五万兵,他一定会率军去救火,如此,可就中了那关四的圈套,吾弟妙才,命,休矣——”
夏侯渊,命,休矣——
若是放在平时,单单这六个字,就足以给说出这番话的人定下一个“扰乱军心”的罪名,即刻拉出辕门问斩。
可…若是这一番话是由曹操说出时,那…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大…大哥你不是在长安么?怎么突然…突然来…来到这里了?”
“怎生又…又毫无通传?”
伴随着夏侯渊那磕磕绊绊的声音。
来人的轮廓越发清晰,那虽是年迈,却依旧铿锵有力的步伐,让人望而生畏。
这虎目冷凝的老者…正是曹操。
这时的曹操已经将手狠狠的按压在夏侯渊的肩膀上,他的声音带着冷冽,带着绝然,却也带着一分庆幸。
“终究,孤来的不算晚!”
“吾弟妙才啊…孤若不来,你怕是要白白死在这定军山了——”
…
…
定军山东侧山脚,这处下山必经之路的扼要之所,对于郭淮与魏军东寨而言,这里已经极其艰难。
“拉满弦——”
“射——”
随着赵云的一声大喝,又是一轮火矢,连绵不断的朝那些军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