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却忽感身上一僵,全身上下连一个指头都动弹不得,法力也凝滞不行,阵旗就在手中却偏偏发动不得,廉布顿时傻了。
再去看沈珉,却见这个黄袍青年笑吟吟的放下手来,手上掐的似乎是个定身术诀法,缓缓站起身来走到自己面前,用手轻轻批了批自己的脸,批完左脸批右脸,一面打一面轻蔑的笑。
“你这样的货色也敢在沈某面前用强?嘿,知道天多高地多厚么?知道丑字怎么写么?你这厮除了贪赃枉法还会些什么?”
廉布惊恐的看着眼前这人,现在还不明白自己中了他的定身术,还不明白这位能轻易定住自己的人必是位散仙那可真是愚不可及了,进而以前的一些疑窦也豁然而解。
为何那两个孩子会拜此人为师,为何此人到了公堂见到自己这个金丹官员还那般大模大样,为何此人会为区区五百两不惜得罪官府。
再想远些,为何今日府主司印相继匆匆出城,为何两人破天荒的夹着一辆小车联袂而归,联想到这位突然出现在城中的散仙,这些事便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能修到金丹道行的修士没有一个蠢人,能做到六品官的更是大多精明过人,廉布越想越惊,越想越悔,待要求饶,却发现连舌头也动弹不得,只能在喉头发出嗬嗬之声。
沈珉见他求饶的眼神,想到诸葛颖先前说的那句话‘法度岂为我等样人设?’,心中冷笑,停下手来,唤过方才那书吏与都头,指了指廉布,冷冷吩咐:“打。”
“这……”二人立时傻了,看着沈珉冷冰冰的眼神,他们也明白这位应是散仙了,得罪了上司固然可怕,但终究还能挽回,得罪了散仙这辈子可不一定有挽回的机会了。
当下硬着头皮走到廉布身前,抬手一下下打起他耳光来。
两个小丫头在一边吐气扬眉的看着,霍小玉还边看边咯咯笑,待廉布被打得脸如猪头,沈珉这才摆了摆手,叫他们停下。
自己上前摘下了廉布的獬豸冠,冷笑一声,“世风都是叫你这等贪官所坏,今日若让你如了愿,自此之后哪个还敢积德行善?哪个还敢路见不平?你再不配带这顶冠了。”
说罢将这喻示明辨是非的法冠捏作一团扔向那明镜高悬匾,只听‘碰’的一声,又是噼里啪啦一阵乱响,坚硬的铁力木匾吃这一撞立时四分五裂,碎落了一地,沈珉取出一块锦帕擦了擦手,转身又向那彭徐氏走去。
堂上诸人早就看的呆了,却无一人敢上前相助,这可是两位金丹修真在斗法,堂上最强的也就是凝真期,哪个敢不要命的前去掺和?倒是有几个想偷偷溜走,或想发声求救,无一例外的都叫沈珉定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在那使唤人折辱廉布。
彭徐氏见沈珉处置完廉布又转身向她走来,吓得浑身抖如筛糠,向后缩去,那彭虎见状勉强站在老娘身前,颤声道:“上、上仙,今日之事是、是家母的不对,您大、大人有大量,饶、饶了家母罢。”
沈珉毫不理睬,只对彭徐氏冷笑道:“你这等人,心肠都叫狗吃了,那样好心的一个孩子你也忍心反陷,此举虽罪不至死,但也须严惩,以禁效尤,今日便废了你的修为,多行不义必自毙,尔等今后好自为之。”
说罢衣袖轻轻拂过彭徐氏,那妇人应袖而倒,面色瞬间变得惨白。
“哼,某这些日子便在这临江城中,尔等若有不服的,尽管前来寻我。”
冷冷的丢下一句话,沈珉带着两个徒儿穿过目瞪口呆的众人,取了寄放门前的宠物,扬长而去。
沈珉走后堂上还是一片寂静,过了半晌,才听‘咯’的一声,廉布的胳膊动了动,紧接着被定住的众人也陆续恢复行动,却都不敢乱走,傻傻站着看着廉布。
廉布披头散发,面皮紫红,也不知是羞的还是肿的,狠狠瞪了瞪方才打他的书吏与都头,勉强出声吩咐:“今日之事,尔等不得泄露半个字出去,否则叫本官知晓,决不轻饶。”
说罢又狠狠盯了彭氏母子几眼,挥手让他们散去。
众人去后,大堂上只剩廉布一人,他转动着快僵住了的脑筋,开始思索如何善后。
今日之事知者甚多,廉布暗忖捂是决计捂不住了,上面恐怕很快就会知道有位散仙大闹法司,而这位散仙多半便是随同司印府主一并回来的那位,自己无意之中得罪了此人,只盼不要坏了司印的什么大事才好。
可这世上事往往怕什么便来什么,自己体会得还少么?此次也不可心存侥幸,须去向司印主动承认才好,反正此事并不全是自己的错,若无钱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