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兵部侍郎府。
赵狄脸色难看的坐在府内暗厅的座椅之上,看着厅前一道身穿黑衣斗篷的男子,愤怒质问:
“江澜,你白阳教到底密谋何事?引来庆忌不管不顾出手,竟害得我儿身死魂灭!”
“本护法只是奉命行事。”
黑斗篷下的男子抬手缓缓推开帽兜,露出一张略显苍白的脸庞,口中话音一转,语气阴柔:“不过恰巧符合条件之人,是二公子所为罢了,这是宫主之命,非我白阳教一家之事!”
本护法能那般顺利的就完成了宫主命令,还多亏你这个以折磨人为乐的狗崽子。
否则,不过一个时辰而已,哪里又能做到如此天衣无缝。
赵狄闻言微微眯眼,站立而起,脸色阴沉:“江澜,少来拿宫主压我,你三番五次针对于我鬼门一道,我岂会不知?”
白阳教左护法江澜浑然不在意,轻笑道:“赵护法,是令公子自己作孽太深,这不过是命数使然。”
赵硕那个畜牲心思缜密,落到其他人手里倒是不会如何。
说来,今日那燕北莽夫庆忌所行之事,倒是当的起为其道一声‘彩’。
“这幽冥宫何人不是满手血腥,你净念三道做的孽还少吗?”
白阳教左护法江澜摇了摇头,也不屑与他辩解,开口道:“赵狄,本护法今夜是来与你商讨那庆忌疑解九幽散之事,不是来听你说这些废话的!”
“江澜!”兵部侍郎赵狄目露冷光,阴森地盯着他看了半晌。
最后还是缓缓坐到座椅之上,思索了片刻,才叹声道:“此前宫里,太师府都传唤过我,那两位话里话外,都是想要我再去试探一番……”
江澜不由面露沉思之色,言道:“赵护法,你既然当时在场,不知如何看待此事?”
“本护法亲眼所见,那庆忌单凭肉身之力一拳击溃巅峰宗师,随后那般气血冲霄之象也绝无身中九幽的可能,甚至……”
兵部侍郎赵狄眉头紧锁起来,口中话语一顿,连神色也略带了几分惊慌,惶恐道:
“甚至,本护法隐隐感到神魂被一道莫测意念封锁……”
“还请赵护法言明。”江澜闻言郑重行了一礼。
赵狄深深思索许久,心悸当时必死的神魂之感,接着又想起那世子庆忌连元气都未动用,不由艰难开口:
“庆忌,疑入超绝世。”
“这不可能!”
江澜脱口而出,面露惊愕神情。
我是亲眼所见那个蔑视天下的燕北莽夫身中九幽散,于天门关昏厥过去。
再三观察了一番,见这鬼门一道护法,此时神色之间依然残留着惊悸,不像作假。
江澜苍白俊秀的脸上带着些许凝重,沉声道:“赵护法,我先告辞了,此事需立即禀告宫主。”
话音一落,他也不等赵狄回话,脚下便急匆匆地离开了。
丑时三刻。
一道穿着黑色斗篷的身影,立于乌衣巷宽敞的巷道阴影之处,手捏着一瓣黑莲花瓣放在口中轻轻吹响。
眼不可见,耳不可闻的镇魂涟漪,波澜荡漾而去。
这是此前幽冥宫主,所留的特殊联络之法。
不过片刻。
一道圣洁邪异人影,无声无息出现。
“属下拜见宫主!”江澜连忙俯身行礼。
旋即看到那道背对自己的人影,竟然是一道神魂尽散的真灵。
霎时间,他的神情充满了焦急与担忧,惊道:“宫主!!宫主怎会伤的如此之重?”
“无妨,何事寻我。”
白幼依背负双手,黑白之光环绕。
听闻宫主之言,江澜逐渐镇定下来,连声禀告:“宫主,今日那燕北莽夫庆忌气血贯霄,肉身一拳击溃巅峰小宗师,仅凭气血杀意又骇灭夜游境神魂,疑似入了超绝世,我幽冥宫计划恐将有变,属下请示宫主……”
“传本宫主令,关于殿……庆忌之事,我幽冥宫六道不可参与。”白幼依神情淡漠的转身过来,清冷漠然。
白阳教江澜首次见到恶鬼面具下的宫主真容,不由失去神志怔住在那里,竟然默不作声。
四周诡异的寂静下来,只有夜风吹过的呜咽声。
稍稍过了片刻。
白幼依绝美容颜不见有任何不悦情绪,只是声音略微有些冷淡,又吩咐道:
“另外,通知鬼门、净空两道,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