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犹在挣扎的姜伽骤然僵住。

她不敢置信的看着不远处那道瘦削劳作的背影，脸色阵阵煞白。

那日陈媛脸上的红肿，她早该想到的。

封瑶！封瑶！！

“姜伽别摆出这副死样子，我有说过吧？林央属于我，你为什么就是不听呢？”

封瑶看着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的姜伽，神色畅快又狰狞，她单手揪着姜伽的头发迫使她脑袋后仰。

细碎的巴掌拍打在她的脸上。

“自从知道你那该死的父亲出了车祸之后，林央三番两次的偷跑过来看他。”

“为什么不去死呢？为什么不直接被撞死？”

要不是她偷偷跟踪林央，也不会发现陈媛在这破烂的巷子里刷盘子打工。

“你们这样的人就应该烂在泥里，不过是条贱命，凭什么和我抢林央？”

“三百万够不够？”封瑶居高临下的施舍。

“我给你三百万买你父亲的命，你带着跟你一样贱的母亲离开南城怎么样？嗯？”

反正姜棋已经成为了植物人，早晚会脑死亡，提前放弃治疗又如何？

姜伽眼睛血红，看着封瑶的眼睛恨不得生吃她的肉。

她一把拽住封瑶的头发，忍无可忍地朝着封瑶不断咒骂的嘴脸扬手狠狠地打了过去。

“你该死！”

封瑶到底凭什么把别人的人命当作儿戏？轻易决定他人的生死！

姜伽出手猝不及防，又带着不管不顾的凶狠，封瑶一时不察被打懵一瞬。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姜伽的巴掌再次扇了下来。

“你凭什么这么做！凭什么打她？你以为你是谁？”

姜伽声音哽咽，鼻尖酸涩得厉害。

她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的心思能这么恶毒。

她父亲躺在病床上艰难求生，封瑶怎么能那么轻松的说出那么恶毒的字眼？

什么叫买命？

“有钱就能让人去死么？你的命又值多少钱？！”

姜伽好似疯了般，撕扯着封瑶的头发，拳头不停的招呼在她身上。

拉扯间，矫揉造作的封瑶被摁在肮脏的角落，奢侈不菲的衣裳脏了个彻底，脸上也被划拉出道道抓痕！

看着困兽似的姜伽，反应过来的封瑶气疯了，她余光扫到一片刺眼的白，倏地一脚踹向姜伽受伤的右脚！

“呃——！”

一击毙命。

姜伽脸色顿时青白一片，冷汗直冒疼得小脸皱成一团。

骨头咔嚓错位的声音哪怕是在这闹市般的小巷也清晰明了。

封瑶趁姜伽疼得哆嗦，立刻翻身为主拽着姜伽的头发往地上狠戾的撞去！

一下又一下！

“你敢打我？”

“我让你打我！去死！去死！”

封瑶的脸像是被摁在地上摩擦，被姜伽压着打的认知让她恨不得亲手杀了姜伽！

姜伽的右脚诡异的扭曲着，白色的石膏碎裂在地，剧痛侵蚀着她的四肢百骸。

脑袋一下重过一下的撞击，让她眼前阵阵发黑。

封瑶阴郁地看着姜伽头上汩汩撞击出来的鲜血，染红地上的砖石，笑得阴狠：

“死了好，死了好。”

“都死了才好，为什么会失手呢，废物！都是废物！”

她像是被鲜血染红了眼，眼睛一片可怖的血红。

“对，残废！打断你的腿，林央哥就不会再念着你了，残废！哈哈哈！残废！”

封瑶想起什么似的，松开了姜伽的头发，丝毫没注意到已经血流一地、奄奄一息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姜伽。

她锁定那只诡异弯曲的脚，拎起墙角的砖石狠狠的砸了下去！

“啊——！！！”

姜伽嗓音撕裂哀嚎，被剧痛从奄奄一息中拽了出来，鲜血染红的眼睛痛苦大睁，像条濒死的鱼。

碎裂的疼痛汹涌澎湃，姜伽的意识逐渐模糊，瞳孔涣散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一个方向，她想最后再看一眼妈妈……

“姜伽——！”

有模糊高大的人影朝她奔来，嗓音里的惊骇恐惧让她也跟着抖了一抖。

会是谁呢？

但她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去看清楚了……

——

光影灼灼，车水马龙。

香榭大道上，一辆劳斯莱斯正徐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