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白色格外刺眼，窗户纸开了个小缝，有些闷热。

林景安脱下外套，搭在沙发上：“她来了还不一定有我照顾的好呢！”

许哲没有回应。

其实林景安在来医院的路上已经给林依曼打过电话了，这是他的责任。

对方的反应和之前没什么两样。

没有关心，也没有问候，甚至没有提起许哲的名字。

林景安不想许哲难受，才回答的模棱两可，想搪塞过去。

但其实许哲早都清楚会是什么样的结果了。

林依曼的电话他以前打过很多次，要么没人接，要么就算接了也没人说话，即使许哲对着电话那头喊妈妈。

他让林景安不用打电话，只是不想他为了一些徒劳的事费心。

今天的医院似乎格外热闹，走廊上的脚步，救护车的鸣笛，医生护士的呼喊，断断续续，有缓有急，一直没停过。

各种各样的声音混杂在一起，许哲听着像有虫子挠心似的，索性闭上眼睛靠在床头养神。

……

“小哲，我想给你换个学校，你觉得怎么样？”

林景安把整个窗户都打开了来，给房间通通风。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鼻子太灵敏了，他觉得医院的空气里总有着一股消毒药水的味道，闻着实在不舒服。

阳光从外面洒进来，病房里一下子就亮堂起来，空气也清新了许多。

“转学？”

许哲努力撑开自己的眼皮，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光亮。

“嗯。”

“转去哪儿？”

“反正不在这儿，我不想你继续留在这个学校。”

他不想让许哲回去。

不想让他在充斥着闲言碎语的环境中再待两年。

许哲低眉，看不到眼里的情绪。

去哪儿？

走到哪里才算真正的离开呢？

很多东西都已经像玻璃一样嵌在他的皮肤里了。

他走哪儿，那些东西也会跟着他到哪儿，甩不掉的。

“舅舅，其实在哪儿都一样，我没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