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刽子手很快转过身来点点头,这是经确认没有问题的意思。
“糖糖”
谢灵云再次呼喊,然而已经重新戴上头套的小姑娘仍旧毫无反应。
或许,糖糖是吓晕过去了。
“......”
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可事到如今,再想这些也没有意义了吧。
台下的看客们忽然嘘声一片,原来是刚才那两个将小姑娘扶上来的人从怀中拿出了白馒头。
“假公济私的混蛋!”
“脸都不要了,待会儿准备卖多少钱啊?”
“席律律——”
满脸颓丧的谢灵云猛然间瞪大眼睛,她在人群中飞快扫视,果然看到了自己的胭脂!
一个陌生男人正牵着它,站在刑台下兴致勃勃观赏着砍头戏。
几经转手倒卖,胭脂与谢灵云却是缘分未断。
在自家主人生命即将走到尽头之时,这匹胭脂马再次出现在她的眼前。
...........................
能在这么特殊的时刻见到心中百般挂念的爱驹,谢灵云不禁有了些安慰。
午时将至,她慢慢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吱吱——”
大白天的,竟然有耗子跑了出来。
或许等自己死掉以后,会成为它的肚中之餐吧。
稍微想象了一下那种画面,原本闭目等死的谢灵云疯狂挣扎起来。
“我不要死,我要回家,我要回......”
刺耳的笛声在长乐城回荡,数之不尽的鼠鼠红着眼睛向人类发起了进攻。
撕咬血肉,啃食脏器,吃吃吃,吃到只剩下一堆遍布咬痕的碎骨头。
刚才还兴致勃勃欣赏着砍头戏的人们哭喊着四散而逃,谢灵云也彻底说不出话来。
前有无头飞尸,后有万鼠攻城?
她觉得自己要疯了,她觉得这个世界可能已经疯了!
“席律律——”
便在这时,胭脂一脚踹翻了想要骑到自己身上跑路的男人,一跃跳上了刑台。
叼起主人往天上一抛,等主人再次落下,已然安稳落在了它的背上。
谢灵云反应过来后,下意识就要伸手去抓糖糖。
可她忘记了,自己还处于捆绑状态。
“糖糖!”
胭脂撒开蹄子就跑,在谢灵云无力的叫喊声中,徐家姑娘的尸体迅速被鼠潮淹没了。
.........................
檀香味使人心安,门外密集的撞击声又令众人心浮气躁。
之所以房间里有檀香味,是因为老孙头想替徐家姑娘办场法事。
毕竟是借用了人家的身子,他无论如何都要表示表示。
至于说密集的撞击声......
“快,快找些布条把门口、窗户的缝隙都堵上,免得有小老鼠钻进来!”
老孙头焦头烂额地吩咐着狱卒们干活,他万万没想到即便自己将小姑娘掉包给救了出来,这长乐城还是遭殃了。
抹了把脸上的汗,他忽然朝糖糖,或者说她背上包裹中的丸子跪了下来。
“丸子奶奶大发慈悲,饶了我们这回吧!”
小姑娘怔了怔,她随即表示丸子姐姐已经睡着了,你说的话她听不到。
“睡,睡着了?”
“是啊”
“外面那些老鼠,难道并非丸子奶奶的手笔?”
“它们应该就是姐姐说的劫数了,没想到竟然是这样。”
小姑娘挠挠头,她走到窗户前透过尚未被堵住的缝隙往外面看去。
唔,好多鼠鼠,糖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鼠鼠。
而且,好刺耳的声音。
小姑娘揉了揉耳朵,刺耳的笛声始终在长乐城回荡,发泄着主人狂躁的怒意。
但忽然间,笛声停下了。
原来侯府能人异士众多,即便魏无牙早已超凡脱俗,也要花全部精力进行攻打,没功夫再指挥全城的鼠鼠们袭击人类了。
笛声停下后,外头的鼠鼠们爆发了一阵骚乱。
不过很快的,以‘五鼠将’为核心的新秩序代替了笛声,鼠鼠们继续成群结队地肆虐起来。
“......”
一只胖成球的鼠鼠躺在木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