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后彼此分享了行动和情报,所以对方会知道。
“片山小姐,立木老师没有撒谎吧?他当时是在一楼还是二楼?”
女仆小姐回答得很果断。
“是的,我没有在楼上见到过他。立木先生应该是在厨娘摔下去后、听见声音才上来的。”
“哼。换句话说,当时在二楼的,就只有一个人……不是吗?”
平川先生的瞳孔炯炯有神,在昏暗的视野中显得尤为犀利,牢牢地锁定在面前的片山圣身上。
女仆小姐没有回答,保持沉默。她看不出有任何慌张的神情,但貌似也没有为自己辩护的打算。
一时间没有人开口。身为主人大高女士沉着脸,却没有像上次那样明确地提出反对。是因为她被平川先生说服,同样开始怀疑自己的助手了吗?
“怎么,片山小姐,你难道没有想说的话吗?”
平川贵文乘胜追击,语气咄咄逼人。
浅田阳介的视线在互相对峙的两人身上转来转去,终于开始变得慌张起来。
“等、等一下!不对,这有点奇怪吧?!片山小姐怎么可能做出杀人的事情……”
“我没有断言片山小姐就是杀人犯,只是指出她在我们之中嫌疑最大而已。”
平川贵文冷淡地打断了青年的话。即使在回应其他人质疑的时候,他的目光依旧未曾离开过女仆。他聚精会神地盯着,一丝一毫的细节都不想错过。专注程度仿佛是工匠面对自己雕刻出来的塑像一样,想要看透那静默的表面下隐藏着的一切。
“立木老师,你说说看。你在上楼后就径直朝那个房间去了,是我们中最早发现杀人现场的。你觉得片山小姐是否有嫌疑呢?”
“肯、肯定没这回事吧!”
相比起淡定的片山圣,浅田先生貌似才是最慌张的那个。他几乎是用恳求的目光朝这边望来。当然,因为发来求救信号的是个男的,所以这对小说家来说毫无作用。他没有隐瞒的打算,按照客观存在的现实,毫无隐瞒地回答。
“我在上了二楼后,是顺着声音跑过去的。当时那个房间是被锁着的,我踹开后才发现厨娘已经从二楼摔下去了,而且里面没有其他人。等我想要下楼的时候,正好碰见片山小姐。”
“嗯。这就是说,无法排除片山小姐的嫌疑,对吧?不如说照这么看来,可疑的家伙除了她以外就没有别人了。毕竟在事件发生的时候,房间内只有受害者,而整个二楼又只有片山小姐在……”
实际上听到这里,小说家已经注意到对方的说法是错误的。平川先生大概是不小心忘记了“谁”吧。但他并没有指出来,而是保持了沉默。除去一点小小的私心外,片山小姐明明很清楚平川贵文质疑里的漏洞,却没有指出来,哪怕被当作众人的怀疑对象时都没有开口,着实令人疑惑。
“在我们之中,只有片山小姐有这个能力。同伴袭击位于求援路上的厨娘后,将受害人放在某个地方,并且切断了电路。之后,片山小姐趁这个机会将厨娘搬运到二楼,利用宽松的绳子或是某种简易机关将其绑在窗边,让受害人一点点滑下去。厨娘在这种情况下肯定会发出惨叫,她再从房间里面跑出来,用钥匙从外面将门反锁,离开后看到有人上来,就隐藏到某个角落里等待时机。等立木老师将门踹开并发现杀人现场后,她再登场,装作在楼道上偶遇的样子……”
平川贵文虽然嘴上讲“女仆只是有嫌疑”,但他的说法却完全像是将片山圣当作真凶。小说家对此类话术并不陌生,这是为了煽动他人而采取的手段,将一开始单纯的怀疑过渡到事实的技俩。因为前提中有怀疑的存在,所以听众一般不会出言反对,在这个情况下,只要说话者完成“过渡”,哪怕还有人内心抱有疑虑,人们依然会在不知不觉中将被怀疑者逼上绝路,剩下的所有人则都会成为沉默的帮凶。
眼下,被怀疑的片山圣自己没有做出任何辩解。众人中唯一没有保持沉默、而是想要为她开脱嫌疑,正“孤军奋战”中的浅田阳介不知道能否察觉到平川贵文的把戏;但他至少能从凝重的气氛里,本能地意识到情况不妙,青年的脸色正变得越来越糟。
突然间,浅田先生就像是“灵光一闪”似的想起了什么,露出了“啊……!”的表情。
“等、等一下!照这样说,还有人存在嫌疑!别忘记,当时在楼上的不止片山小姐一个人!只是一个劲地怀疑她根本就不公平,这是你搞错了吧!”
平川贵文的眼睛眯起来。
他这样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