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带着暖意的弧度,就如同是在叙述发生在其他人身上的事情,她一边轻轻搓洗着手中的筷子一边柔声道:“最初的两天我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不停的想,夜行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不停的想我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够好?还是说我隐瞒了真实身份的事情被你发现了所以你在报复我...”
“不怪你...”打断了六月香的话,李夜行沉声道:“我的错。”
“是啊,都怪你...”勾勒起一丝甜腻的笑意,微眯着的湛蓝色眼眸中闪烁着一丝狡黠,六月香不再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李夜行,直到李夜行因这注视而莫名有些心慌,她才轻叹了一口气道:“但是,事已至此,再去抱怨谁的对错又有什么意义呢?”
打开水龙头,让带着凉意的清水冲洗过手中满是泡沫的筷子,六月香一边轻轻揉搓着一边低声道:“几百年的彷徨,游荡,空有一身力量却不知道该身归何处,直到在最不起眼的地方遇到最正确的人,便像抓住了稻草的溺水者一样,想要贪婪的与对方呼吸同一片空气,只因人类寿命短暂,所以哪怕一刻钟都不想分离...”
说着,六月香转过头,看向了身后的客厅,此刻,帕拉克莉丝正拿着抹布细心的清理着餐桌,她的脸上既没了腻在李夜行怀中时的娇憨,亦没了面对外人时的狂傲,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恬淡的笑意,就仿佛这世上从未有过银发紫瞳的魔神王别西卜,有的只是名为帕拉克莉丝的乡下少女,仅此而已。
“所以,我或多或少可以理解帕拉克莉丝小姐的心情...”转过头,眉眼低垂着,六月香关掉水龙头,一边甩着沾染在筷子上的水珠一边低声道:“在人类的恶意之中诞生,对人类满怀着憎恨,其力量更是平等的拒绝着世间的一切生灵,正是因为如此,这种既不是觊觎力量,也不是出于大义,只是满怀着私心的爱才显得更加的可贵,并不是出于某种原因而被爱,仅仅只是被爱着,这种感觉对于不曾爱与被爱的怪物而言无异于毒药...”
将洗净的筷子摆放在一旁洁净的大理石台上,六月香轻声道:“对于帕拉克莉丝小姐而言,让她离开您,恐怕比杀了她还要让她无法接受吧。”
一边将起着泡沫的洗洁精均匀仔细的涂抹在碗池中的餐具上,一边听着六月香的话,李夜行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所以我才说,事已至此,我不会再责怪夜行,也不会试着将帕拉克莉丝小姐赶出去,更不会在这段感情之中抽身而退...”洗净了筷子,便再度打开水龙头,开始逐个冲洗已经被李夜行涂上了洗洁精的餐具,站在李夜行的身侧,六月香低声道:“对于我等魔女而言,人类真正践行一夫一妻也不过百年而已,与帕拉克莉丝小姐契约同一个契约者并非那么难以接受,实际上,帕拉克莉丝小姐恐怕也是这样想的,只是不愿承认罢了。”
听到六月香的话,李夜行微微一愣,他停下手上的动作,下意识的转过头,想要确认六月香是不是在开玩笑。
这算什么?后宫自己成型了?
“当然,也别太指望我能和帕拉克莉丝小姐相处的太和谐...”将洗净的餐具一个个倒扣在大理石桌台上,六月香眉头微蹙着道:“你也看得出来,帕拉克莉丝小姐性格乖张,而我也不是那种会屈居于人下的女人,哪怕是没有你,我们之间也很难相处的太愉快,换句话说,我们之间免不了一战,这个家,终究还是要有一位女主人的。”
话音才刚落下,就听身后传来了“啪嗒啪嗒”的急促脚步声,下一秒,踩着毛绒拖鞋的帕拉克莉丝强行钻进了李夜行与六月香之间,在将靠在一起的两人挤开之后,她随手将抹布丢进碗池,眉头微蹙着转过头对李夜行道:“凡人,你在背着我和六月香说什么呢?鬼鬼祟祟的?”
“当然是说些情话了...”还未等李夜行开口,就听六月香轻勾着嘴角道:“真是的,都怪某位不识趣的小姐在别人的感情生活之中横插一脚,别说行夫妻之事,我和夜行已经连说说贴己话的私密空间都没有了。”
“哦吼?”歪着脖子转过头,嘴角咧着恶质的弧度,帕拉克莉丝反唇相讥道:“凡人不和你做难道是本座的罪过?要怪就怪自己吧!凡人在和本座做过之后,可是对本座那水嫩多汁的年轻躯体赞不绝口,毫不犹豫的拜倒在了本座的石榴裙之下,一边亲吻着本座的脚趾一边宣誓要成为本座的奴仆!再看看你,那么大只,内里肯定是又干又瘪吧?”
说着,帕拉克莉丝凑到李夜行身旁,轻轻抱住李夜行的手臂,绀紫色的眼眸之中泛出了几分心疼,迎着李夜行的死人脸,她用极尽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