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象望着绮梅,无奈的摇摇头,着手将一包包金沙捆扎起来,包好丢到水道里。
水道中隐隐有股暗流,将包裹好的金沙不一会儿就冲刷的不见了踪影。
绮梅蹲在一边,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开心地看着宝象忙碌。
宝象突然住手,转身对着绮梅:“你为何不动手?难道你就只会这样看着?”
绮梅仿佛很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的意思是说让我帮你包金子?”
万俟暠也很不可思议地看着他:“难道你让我一个人做?我们不是一起的吗?”
绮梅突然笑了:“可我是一个柔弱的女子,你怎么狠心让我去做这样的事情?”
宝象的脸色渐渐黑了下去,悠然道:“狠不狠心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现在已不是柔弱女子,你若坚持这样,我敢保证,接下来你绝不喜欢做我要做的事情。”
万俟暠眼神中满是揶揄:“到时候可别怪我强迫你哦?”
绮梅满脸不耐,忙道:“我要去处理下谷阿婆的尸体,像她这样的人很容易引起尸变,若是让人轻易找到,被人炼制成僵尸之流,那就很是麻烦了。”
说完,双眼露出狡猾的光芒看着一脸认真的宝象。
一想到谷阿婆死时灵魂升空那副鬼样子,宝象就感到头皮发麻,挥了挥手,让其早去早回。
绮梅期期艾艾靠近宝象,神神秘秘地笑道:“我想到了一个好主意,若是在那里将谷阿婆的尸体处理了,她永远不可能回来了。”
她突然脸色大变,身体打了个寒颤,眼皮外翻,嘴角露出口水,双手四处挥舞,嘶哑着喉咙,冷冰冰对着宝象道:“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喊完立马恢复原状,然后飞快转起身来,身子一蹦一跳地向外奔去。
......
桑妮泪流满面,在夜风中狂奔。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悲伤难受,她只知道自己不能停下来。
她很害怕一旦停了下来,就会想起白玉堂,想起容月璇说的那些话......
一想到这些,她就忍不住泪如雨下。
她从小无父无母,被人视作不祥,好在谷阿婆收养了她,教会了她成长。
谷阿婆一生未嫁,无儿无女,对她的影响着实很大。
从小就告诫她远离那些好看的男人和漂亮的女人,因为对于谷阿婆而言,好看的男人自己得不到,漂亮的女人只会让自己更加嫉妒。
既然自己得不到,那就是自己的敌人。
既然自己无法变漂亮,那就是自己的仇人。
这世上对待敌人和仇人的方式,那就是要么远离他们,要么杀了他们。
对于谷阿婆的话,她不敢做出任何反驳,只是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很可怕。
谷阿婆教给他仇恨,而她本性又是如此的软弱怯懦,从来不知道去说出自己的想法和渴望。
于是谷阿婆每次声色俱厉的打骂他,而她也只能唯唯诺诺,独自舔舐着心灵上的伤口,无法与人诉说,恨不得找个永远看不到外人的地方躲了起来,在那里,能有一间阴暗的木屋,让她在里边孤独的度尽一生。
直到遇到了白玉堂,她才彷佛迎来了久违的春天,一切是那样的明媚,一切是那么的自然。
或许对于别人来讲,这只不过是生命中的一次偶然邂逅,但对于桑妮,这却是她这么多年来生命中的第一次绽放,人生中的第一次欢颜。
她似乎就真的为了等他而来。
而在那一刻,她终于等到了,不仅成了玉龙山的众生之母,还成了自己挑选的佳人的新娘。
但现在这份欣喜和希望又被打开命运之盒的人亲手打碎,再也不能还原。
桑妮的眼神空洞无神,紧咬的嘴唇鲜血淋漓,她似乎已然忘却了痛苦。
夜风依然呼呼刮着,桑妮的心越发沉了下去。
此时朦胧的山色中忽然闪现出一条灰色的人影。
青衣道袍,庄严静立,给人一种君临天下的霸气,让人不由心生胆怯。
秋风瑟瑟,他的身影给人一种说不出的萧条。
白玉堂?桑妮惊喜的眼神泛出了光泽,身形猛然顿住。
那人影缓缓回头,却是个陌生人。
桑妮怔了怔,夜色中那人的笑容显得极为温煦:“你来了?”
桑妮呆了呆,退后两步,低声垂头道:“我不认识你。”
那人不以为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