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呢,怕他伤心难过。
所以,他在妻子眼里是个娇夫吗?
尽管如此,郑灏却没有反驳,反而一脸感动,如闻仙音似的,还道:“丽姝,你总是这样变着方儿的让我开心。”
“哪有啊,我说的都是实话嘛。”丽姝也不喜欢那种明明一身的才智,却只顾自家捞钱,为了名声歌舞升平。
世人总觉得明哲保身,就什么都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殊不知倾巢之下焉有完卵。
郑夫人也的确是这么和郑灏说的,就在郑灏次日早上去请安的时候,她就说起这些话:“六老太太好歹是长辈,她昨儿说你退了一个学生,害的他们要赔给人家两百多两,她们家哪里有银钱赔啊。其实儿子啊,水至清则无鱼,你可丽姝年轻,总想干一番大事,这我都能理解。但就像天下吏治腐败一样,即便你再如何清廉自持,也没用,这个官场该糜烂还是得糜烂。”
若是以前,郑灏很赞成这个道理,他有些做官的族人,实际上平日处理事情全部靠的是幕僚,不想做官就鱼肉乡里,在任上靠着当大官的族人庇护,居然考评还挺好。
这样的官员还比比皆是,上下勾结,若有不合时宜者,即便能力再强,也无法出头。
可就因为这样,就不做了吗?整日醉生梦死,却不知将来又如何呢?
所以,郑灏摇头:“娘,自古无人为之,儿子就不能为
了吗?与其庸庸碌碌,行尸走肉,不如也闹他一闹,一味无为而治,未必就风平浪静。”
见儿子主意已定,郑夫人心想,大抵都是丽姝的主意,她爹刘承旭就是有名的犟骨头,她也是如此。
别人在泥淖里,只要能拿钱都能笑嘻嘻,她就不行,宁可不拿钱,也要跳出泥淖,坚决不同流合污。
但郑夫人想,她还是很有几l分手段的,至少现下动静这么大,居然名声比具二太太好多了。
“罢了罢了,不撞南墙不回头,我也管不到你们了。”郑夫人如此道。
和郑夫人不同,郑老爷就一直支持儿子,他也是年少及第,也算是位极人臣,很知道所谓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因此对郑灏提及丽姝的功劳,不由得道:“如今你我父子二人在高位时,算得上是鲜花着锦,烈火烹油,一路为你祖母路祭之人多如牛毛?可若是我们稍有差池,恐怕就会被人抓着把柄。尤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