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倦的月亮躲进了云层休息,只剩几颗银星在天边闪着光。
松坂盐凑在玫瑰丛前,修剪着树枝。洒落下的月光看得出她的心不在焉。她很讨厌自己,每每在奏人面前,她总是变得毫无条理头绪。可是没办法,她这样的急性格,每当她回想起从梦里流淌出来的鲜血,想象到奏人与白发女生的结合…她甚至仍然会感觉,自己还是太慢了。松坂盐深吸了一口气,又重重地呼出。夜晚微凉的空气包围着让她逐渐冷静下来。正在松坂盐想起绫人还没有来的这件事时,草丛里忽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绫人同学,你来这么晚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但请一定要好好干活哦…”松坂盐专心地盯着手中卡在树枝间的玫瑰,试图用剪刀将周围杂乱的树枝剪断。脚步声逐渐靠近自己,松坂盐却没有听到回应的声音。她觉得有点不太对劲,心跳顿时快了几拍,猛地转头,却出乎意料地与那双紫眸在相差几厘米的距离相对。她被意料之外的近距离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向后仰去,一只有力的手将她从荆棘的花海前拉回,此刻她的心跳紧贴着面前男人冰冷的身躯。“如果你要以这样自残的方式诱惑我吸血,我也不是不感兴趣。”奏人淡淡地开口,月光将他的发丝照至透明,长长的睫毛影子掉落在面上,遮住了他眼中的神情。“明明是因为奏人同学悄无声息的走到我身边,真是吓了我一跳!”松坂盐伸手推了推奏人的胸膛,可能是因为自己的力气太小了吗,她推不开奏人。还是说,她感受到自己手上那道加重的力度是真实的?“你…内个…谢谢你。你可以放开我了吗?”奏人似乎微微皱了皱眉,但还是照做了。他转过身,修长的手指伸进花丛中,将卡在枝间的花朵拿了出来。这朵花不像曾长在枝干上散发过鲜亮的活力,它的花瓣已经皱缩,颜色也很暗沉,好像早已凋落。这时的松坂盐忽然想起了什么,“奏人同学,你怎么会来这里?”“这不是显而易见吗?我当然是来修剪玫瑰的。”奏人一手拿起剪刀,另一只手扒开花丛。?显而易见…等等,这显而易见吗?!和她一起修建玫瑰的难道不是绫人吗??“那绫…”松坂盐刚开口吐了一个音便赶紧憋回去。好险,她在奏人面前找别的男人,这不是在找死吗。“你说什么?”“我说…那就拜托你啦……”松坂盐赶紧赔上笑脸。两个人一起做事果然是效率高的,很快玫瑰丛便被修剪的干净又整齐。“真美啊…”松坂盐欣慰地看着月光下的玫瑰花海,每一朵都在月的映照下绽放着妖艳的色彩。“可是它们很快就会凋落,会变得丑陋、脆弱。”奏人的话轻轻的,像是风的呓语。松坂盐惊讶地看向奏人,“但它们还是会继续生长啊,一批凋落,还会有新的花骨朵冒出。只要我们细心打理,这片花海永远都不会枯萎。”“…永远吗?”
奏人看向身边的女孩,紫色的眸中倒映着小小的身影。
“别开玩笑了,没有什么是永远的。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存在的东西。”“有。”
松坂盐坚定地回应。
“玫瑰花,和爱,都可以是永远的。”几秒钟过去,奏人嘴角忽地勾起弧度,低低地笑了声。他扫视了一下四周,最终定格到密丛中包围的一朵独立红艳的玫瑰花,如同一颗玛瑙,他朝它缓缓走去。白皙的手指伸进刺丛中,一根根尖刺吻过手背,鲜血溢出,他却毫不在乎地继续折下被浇灌出的血色的玫瑰。松坂盐瞪大眼睛盯着面前的男人:月光、玫瑰、鲜血。一切组成了摄人心魂的他,让松坂盐挪不开眼,只看着他离自己越来越近,这次,她不想躲开了。奏人伸出手,轻轻地触碰到松坂盐的头发,将血色玫瑰别在她的耳后,一滴鲜血顺着他的指尖滴落在她的眼边,划出了一道“泪痕”。奏人微微俯下身,冰凉的舌尖舔舐过松坂盐炽热的脸颊,卷走了她皮肤上沾染的鲜血。星光在松坂盐黑色的眸中闪烁,她感觉的周围的氛围变得甜腻,心跳却变得毫无节奏。“奏人同学…你流血了……”松坂盐的声音又细弱又颤。“没什么,请不要在意。”奏人毫不在意地瞥了眼手上的伤口。“不行!请跟我来,我要给你包扎一下!”没等奏人回话,松坂盐边拽着他回到逆卷家的大厅,从怜司的药方拿出了医药箱。她小心翼翼地捧起了奏人的手,好冰,松坂盐不禁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