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到地上,不想鹦鹉倒也灵活,一展翅膀,稳稳当当的高高停在了檀香木神像上,愤然道:“不许提,不许提。”。
桃花饼?不正是这一阵子我给龙神祠送的供奉吗?‘公子说的是龙神祠的供品?”我越点心送给他吃,难不成他竟然专门住在龙神祠,以偷吃供品为生……“我就住在这里,你送的话,你一一记住就是了,近来我遭逢了些变故,这紫玉钗街上散落了些妖物,有些个异事,想必有的你着忙。”我难以置信的问:“你的意思是说,你便是居住在龙神祠,专吃这里的供品不成?这可……”那个公子看了我一眼,笑道:“你方才也看见了,我既然能降妖捉鬼,住在龙神祠里,有什么不对?横竖你们也是来求个平安,我了那妖怪作乱之事,再着一招手,那鹦鹉又飞到他肩上,这公子大摇大摆,跟回到自己家里一样,转身要进龙神祠里去。我忙问:“可是那个头颅……”那个公子头也不回,道:“那种妖怪叫做千年肉身老金太岁,吃下去能让凡人通灵,是一种专吸诗书之气的妖物,那个魏公子虽说长的粗糙些,到底腹有诗书气自华,给那妖怪相中,夜夜要吃他肚子里的学问呐!至于那魏公子遇见这种事情,还虚弱下来,盖因为家中善妒的悍妇,叫他回家去掌掴一顿,也就甚么都明白了。”“可是……掌掴也太……”眼看着那公子消失在正殿里,我越发糊涂起自己叫龙井吧?这个龙井公子,口出狂言,难道真是一位能降妖伏魔的异人?我还没想明白,魏公子连滚带爬的从正殿里出话?刚才那头颅一闪神便不见了,莫非真是龙神爷显灵?”“龙神爷既然有求必应,只求你速速带小生前往,现下里失了阳气事小,再晚了,只怕小生非得给那鬼怪生吞活剥不可啊!”魏公子虽面貌坚强,此时却淚盈于睫,模样十分可怜。我没有办法,只得说:“公子莫急,梅菜定然求龙神爷保佑,代为禀告,给公子解忧。”“是了,梅菜,速速与本公子同去!”魏公子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急慌慌的拖着我便往龙神祠那边去。我心里疑惧着,只得随着魏公子小跑过去,不多时已经到了龙神祠外面,烟雨阁灯火通明,映照的四下里自是一片桃红柳绿,黑白相间的龙神祠掩映在一片春色里,十分宁谧。我们刚要进门,只听见身后一阵响动:嗤……嗤……犹如一件甚么重物夹带着风声朝我们后脑掷了过:“就是……就是这个响……”我虽然心下害怕,可还撑不过好奇,回头一看,但见一个酱菜坛大小的头颅,腐烂了大半,蜡黄色披垂着些碎肉,眉眼狰狞,毛蓬蓬的须发依稀可辨,发着青白的鬼火,晃晃荡荡的漂浮在半空,正朝我们撞过来,离着我们仅得几尺见方。我一下子觉得天旋地转,双膝瞬时软了下来,跌坐在石子路上,魏公子见状,哪里顾得上管我,撒丫子便往龙神祠里跑,不想他那庞大的身躯跑起来还真快,我一个人坐在那里,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吓的麻了爪。那个头颅停了下来,犹豫的看着龙神祠,五官扭曲起来,眼见着到嘴的肥羊飞了,似乎心有不甘,似是犹豫了一下子,嫌恶的瞧了我一眼,勉为其难似得,冲着我面门便撞了过来。“妈呀!”我刚张开嘴,不偏不倚,那个腐烂人头上的一片摇摇欲坠的碎肉落了下来,正跌到了我的嘴里,酸酸苦苦,还带着股腐朽之气,我几欲作呕,那一小块碎肉却入口即融,仿佛早滑入了肚肠,怎么也吐不出来,我本来就吓的魂飞魄散,肠胃禁不住都曲结在一起,这下子更是干呕的是满脸眼泪。这下子看来我才是无辜受害,“我命休矣”,只得闭了眼睛受死,可是良久也没了那个腐烂头颅的响动,再一抬头,那个腐烂头颅竟然不见了踪影。“嚯嚯嚯,傻狍子今日有了大造化,这不知从何处来的千年肉身老金太岁给你吃了,竟有了通灵之体,这下子当真有趣有趣!”冷不丁的,一个拖着长调,懒洋洋的,却十分清澈好听的男声从我身后响起,我回头一看,龙神祠走出一个二十开外,身量很高的年轻公子,身上穿着一件月白长衫,系宝蓝腰带,腰带上还嵌了一块好像很贵的玉,正把什么东西塞进了嘴里吞吃起来。我细细一看,这个公子一副象牙似的面孔,生的相当好看,鬓如墨画,眉若刀裁,一双顾盼神飞的凤眼微微眯着,饶有兴致的盯着我。嘴角一边吞吃着东西,却还带着一抹嘲讽似得笑,下巴削尖,衣领里微微露出的锁骨突起的厉害,一副许久不曾吃饭,饿的弱不禁风的样子。他那削肩膀上还站着一只毛色鲜绿的鹦鹉,正满口“傻狍子大造化,傻狍子回来啦”的嚷个不休。这又是谁?傻狍子又是在叫谁?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