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内，安静得过分，只有仪器的运作声，还有手术器械的碰撞声。

“现在开始取出动脉瘤。”

主刀的女教授语气严肃，手中动作愈发小心。

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这步在夏末的手术计划书里，是最为关键的一步，毕竟动脉瘤随时都有可能破裂，而破裂的风险，是谁也承受不起的。

一旦失败，夏末将会面临生命的代价！

“止血钳。”

“抽吸，我快没视野了。”

“拿纱布来。”

女教授下达着命令，有条不紊。

时间慢慢过去。

“托盘。”

女教授眯起眼，将一块不规则的血肉，小心地放在护士递来的托盘上。

一旁众人纷纷松了口气。

“太好了！”

动脉瘤成功取出！

“不要大意。”

女教授虽然也松了口气，但精神仍处于紧绷，“止血，缝合。”

“嗯。”

其他人点头，立刻投入下一步工作当中。

待到伤口完全缝合，女教授抬头看向麻醉师：“病人生命特征如何？”

麻醉师看了眼仪器屏幕，点头道：“病人生命特征良好。”

女教授这才露出笑意，又看向另一名教授：“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嗯。”

那名教授微微点头，与女教授换了位置，“手术刀。”

五分钟后。

“这……！”

主刀教授瞳孔一缩。

其他人在看到手术位置时，也是表情大变，“怎么可能？！”

“病变组织为何粘连如此严重？”

“明明ct上还看不出来……”

“这种情况根本就开不了刀啊！”

主刀教授表情凝重，“我没有信心能将病变组织切除干净！”

“李教授，你真的不能试试吗？”

葛教授忙道：“你是这方面的专家，京城中已经没有几个能超越你的医生了，如果连你都不行……”

他的声音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有些哽咽，看了眼仍紧闭双眼，处于全麻状态中的夏末，才继续说道：“病人她……就真的没救了啊！”

“葛教授，我明白，我也想治好夏医生，可是……”

主刀教授苦笑：“以我的能力，想要切除这些病变组织，一定会损害到夏医生的其它器官，若是一个不好，她即便不死，未道：“那现在……该怎么办？”

主刀教授目光黯然地看着面前打开的腹腔，紧紧盯着里面的病变组织，最终叹息一声：“将腹腔关上，缝合吧。”

到了这个地步，已经没有“该怎么办”这个选项了。

唯一能做的，就是什么都不做。

起码这样，病人还能多活一段时间。

一旁，女教授深吸一口气，眼圈已经有些红了：“夏医生先前与我开会时，还笑着对我说，只要我成功摘除动脉瘤，她的手术就成功了大半，一定会没事的……”

当她做完摘除动脉瘤的手术后，还以为夏末一定能平安无事。

可谁能想，人算不如天算啊！

其他教授也露出无力之色。

主刀教授没有再说什么，看向一旁的护士：“准备缝合。”

护士刚要回答，一个声音突然从门外响起——

“手术继续。”

手术室门从外打开，一名身穿手术服的女人，从外面踏入，看了眼一旁的护士，淡淡道：“麻烦给我系口罩。”

“你？！”

葛教授看到那女人，瞪大眼睛，“孟子规？！”

尽管比上次见面时，要消瘦了许多，仿佛大病一场，摇摇欲坠般。

可那张清冷的面庞，不是孟子规又是谁？

葛教授错愕地看着孟子规。

在昨天，夏末与他们讨论手术方案时。

李教授说道：“关于肝癌手术的事，我有个更好的人选——孟子规，我知道她在这类手术上很有经验，实不相瞒，我曾请求过她，允许我观看她的手术，即便她什么都不教，我站在一旁看着，也能学到许多。”

尽管夏末委托了他，李教授却并不是什么好面子的人，对他出那句话后，夏末却露出了他们从未见过的哀伤表情。

“你们……还不知道啊。”

夏末似乎刚回神，勉强一笑：“孟医生她……在战场上失踪了，如今下落不明。”

“什么？！”

其他人瞬间明白，所谓“下落不明”，跟死也没什么差别了！

毕竟，那可是战场啊！

见夏末太伤心，其他人也不敢再提这件事。

如今，却在手术室里见到孟子规，哪怕是最年长，沉稳的葛教授，也呆住了。

“你、你不是已经……”

葛教授想说点什么，孟子规却打断了他。

“闲聊，放到之后吧。”

孟子规微微弯腰，等护士为她系好口罩后，来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