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的笑脸，倒有几分相似。

这瞬间，夏易航才有了夏末是他亲女儿的实感。

“……抱歉。”

笑过后，夏末又觉得自己不该如此。

“没事。”

夏易航闻言，回过神，看着与自己有几分疏离与尴尬的女儿，轻声道：“小末，没事的，按照你自己的步调来就好。”

夏末一怔，看着夏易航。

“我知道，事发突然，你到现在大概还没接受你是我和小烟女儿的事实吧？”

夏易航道：“可能外人会觉得，既然你知道了你的身世，就该立刻与我们相认，从你的养父母家里，回到亲生父母家里，和亲生父母好好交流感情，弥补过去十多年的空白……”

“但是，没有必要的。”

夏易航看着夏末的眼中，带着慈爱与包容，“那些都是外人的想法，不是我和你妈妈的，也不是你的，所以你不用去在意外人会如何去想你、说你，一切按照你自己的步调来就好。”

“你今天若只是想在我的病房里坐一坐，那就不用开口，只是安静地坐一坐，陪陪我就好。”

“如果明天你想和我说说话，随时可以上一二。”

“要是哪天你觉得可以了，时机恰当了，想和我，还有你的妈妈、哥哥他们吃顿饭，一起坐下来说说话，随时联系我们。”

“无论何时何地，无论你想做什么，就按照你自己的想法，大家一起交流交流，总能找到合适的解决方法。”

夏易航轻声道：“不用觉得你的身世被揭晓后，你一定要去做什么，或是必须要在规定的时间内做到什么，小末……不必紧张，慢慢来就好，往后的时间还很长呢，我们是你的家人，会一直等着你的。”

夏末闻言，哭笑不得。

“我想你应该是误会了。”

夏末道：“那位夏易航患者，是我的亲戚。”

护士瞪大眼睛：“啊？”

“事情说起来有些复杂，我不怎么喜欢在工作时，讨论私人关系，总而言之，谢谢你的好意，请不用担心。”

夏末对护士笑了笑。

护士从诧异中回神，松了口气：“是吗？那就好……我听同事说，夏易航患者刚给他的妻子捐肾，我也不希望这种愿意给妻子捐赠器官的好男人，有什么坏心思呢，那也太让人对爱情失望了。”

夏末道：“你先去忙吧，我和夏易航患者去谈谈。”

护士点头，去做自己的工作了，夏末则折回了夏易航的病房。

夏易航见夏末去而复返，还有些诧异，“有什么没做完的检查吗？”

“该检查的，刚刚都检查完了。”

夏末坐到床边的椅子上，“我现在没什么工作。”

夏易航一怔，不知该如何接口，只是“哦”了一声，就没了下文。

他在心中暗恼，明明平时谈生意时，不管多难搞的合作方，他都能与对方谈笑风生。

可面对夏末，夏易航却总是哑然，不知该如何与她聊天才好。

夏易航工作繁忙，一年下来，大部分时间都在外地出差，逢年过节才有机会回家。

每次他到家，秦烟都会陪在他身边，夏梦长那么大，他也没和夏梦单独相处过几次。

以前总听人说，父女之间，是最难交流的，如果两人平时单独呆在一起，气氛都会变得尴尬，夏易航对这话本没有什么感觉。

如今，他与夏末相认，直至现在都没能跟夏末好好说上一句话，尽管肚子里有千言万语，可到了嘴边，却都哑火了。

他这回是信了，原来父女之间，是真的会尴尬啊。

像夏末这个年纪的孩子，都是怎么跟爸爸交流的呢？

不，不能这么思考。

他大哥夏衍，夏教授与夏末相熟，评价夏末时，总说夏末比同龄人成熟稳重，他大概不能用年龄起来，夏末和她的养父母关系都很好，也不知道她的养父是什么性格，自己要不要学一学，这样夏末与自己相处时，会不会自在点呢？

夏易航头脑风暴时，夏末也在看着他，见他一脸严肃，没有开口，不禁疑惑。

夏末以为，夏易航会有话跟自己说，可这副表情也太正式……

难不成是有什么重要的工作没完成吗？

看起来好像是在纠结什么上千万的大单子。

莫非自己来的不是时候？

“你如果还有事要忙的话，我就不打扰了。”

夏末见夏易航没有开口的意思，以为自己打扰到他处理正事了，起身就要离开。

“不，我现在没有事。”

夏易航看她要走，下意识叫住了她，“小末……我这么叫你，可以吗？”

夏末脚步一顿，又坐了回去：“可以。”

“小末……”

夏易航像是在思考该如何起头，他一张口：“你喜欢什么样的爸爸？”

夏末：“？”

夏易航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