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话说完,他停顿了很长的时间以后,才继续道,“她为了跟一个死人合葬,跟明霆达成了交易,要在我身上多条弑母的罪行。”他说:“国外的骨科医生我都给她联系好了,她还有两年,甚至更多的时间,可她就那么迫不及待……”他抱着她,抱得很紧,他说:“巷生,我连母亲都没有了。”宋巷生睁着眼睛,一动不动,直到脖子上传来凉意,她的目光才动了下,这个时候的南先生是脆弱的,是无助的。而他的脆弱和无助,只在她和这深沉的夜色面前,才能显现。宋巷生原本是该在这个时候,跟以往那般刺痛他的,她本该带着恶意和嘲弄的问他:南风谨,你也会有今天吗?你当年害死我的孩子时,你又知道我有多疼吗?她本该,这样问的。本该,这般嘲弄他此刻的痛苦和软弱。可实际上,她什么都没有说,也什么都没有做,就那么静静的躺着。他就那么抱着她,像是要将她嵌入骨髓,“巷生,我……”他哑声,但到底还是将“爱你”两个字咽了下去。能不能,不要离开我?他想要求她的事情,有很多,求她再爱他一次,求她永远的陪伴,但是这些,如今都成了难以开口的东西。他跟明霆的战役已经打响,他处于最不利的弱势,他若是败了,就是在牢狱中一辈子。明霆不会给他再次爬起来的机会。宋巷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就是在眼睛睁着很累的时候,就沉沉的睡了过去。睡梦中,好像一直有人在她的耳边时不时的说着什么。她想要听清楚,但最终被困意侵袭,什么都没有听清楚。当次日她醒过来的时候,是被一阵嘈杂声吵醒的。在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南风谨已经在穿衬衫,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他回头看了一眼,他照旧是素日里沉稳运筹帷幄的南先生,昨夜那个脆弱又无助的男人,似乎不是他。他说:“再睡一会儿,我出去看看。”宋巷生既然行了就没有再睡一个回笼觉的习惯,她坐起了身,靠坐在床头。她刚醒似乎还有些迷糊,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天睡太晚的原因,南风谨很喜欢她这副朦朦胧胧好没睡醒的模样,毫无防备,对他也半分不设防。他宛如是受到了引诱一般的,弓着腰,在她的额头上,印上了一个吻,“南太太,早安。”鬼使神差的,她眨了下眼睛,对着他说了句:“早。”虽然只有一个字,却足够南风谨欣喜,他整个人保持着弯腰的姿态,脊背僵住,目光深邃幽沉的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像是要就此将她看穿、看透。连宋巷生都没有办法解释,自己为什么会给出他回应,许是……许是什么呢?她不清楚。“早。”南风谨回过神来后,修长的骨骼分明的手指轻轻的在她的面颊抚动了下。南风谨在走出卧室后,面上都是带着浅笑的,跟昨晚张妈见到时截然不同,像是变了一个人。“先生。”张妈打招呼。南风谨点头,“外面怎么这么吵?”张妈:“好像是个疯汉,一直吵嚷着是太太的父亲,想要冲进来,身后还带了个记者,被门口的保镖给拦下来了。”南风谨闻言,眸色微深的朝着外面看了一眼,“马上把人赶走,不要吵到太太。”张妈点头,转身出去。张助理来的时候,正好是陈凌峰被轰走的时候,张助理在看到他此刻狼狈的模样后,略微诧异了一下,但也只是一刹那而已,很快恢复如常,面不改色的就朝着里面走去。被轰赶的陈凌峰原本想要大放厥词,但是在看到张助理后,连忙就上前拽住了他的胳膊,说道:“张助理,是我,我是陈凌峰啊,你带我进去,我要见我的女儿,我要见我的女儿。”张助理细微的笑了下,推开他的手,说:“原的女儿是宋巷生!”陈凌峰大声道。张助理面上微笑不变,他说:“陈董说笑了,我们太太没有父亲,至于……跟陈家的那边关系,当初不是都已经在众多媒体面前否认了么,怎么陈董年纪大了,这点事情都不清楚了?”陈凌峰:“血浓于水,是她说断就能断的吗?我年纪一大把了,她这个做女儿,难道不需要尽一点养老义务?!”面对他理所当然的言论,张助理只是笑了笑,“太太没有父亲,自然谈不上养老,陈董如果有什么不满的话,不妨让第三方介入。”陈凌峰:“你!”张助理没有跟继续斗嘴皮子,转身就进了里面。陈凌峰虽然想要继续叫嚣,但终究是没有那个胆量。张助理在客厅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