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极不情愿地唤了他一声,“十二大哥,大都督准备怎么罚我?”
“鞭刑。”尹十二道:“大都督怜惜你初来乍到,吩咐了减轻刑罚,也没多少,就五十下。”还未开始受刑,言楚楚就觉一阵肉疼,狠狠抽了抽嘴角。鞭刑,五十下,这还是减轻过后的?五十下打下来,她该皮开肉绽了罢?“还望十二大哥代我谢过大都督的恩泽。”言楚楚口是心非地道。“我会的。”尹十二投给她一个灿烂的笑容。自己都这般惨了,尹十二竟然还笑得出来?言楚楚暗暗瞪他一眼,想着等哪日自己翻了身,定要好好整他一回。受了鞭刑,言楚楚才知为何尹十二说这种刑罚是减轻过后的,因为实在是太轻了。鞭子是特制的,用力打在身上一点都不疼,且不会留下鞭痕,五十下就跟挠痒痒似的,没多一会儿就过了。言楚楚还满心欢喜,以为自己捡了个大便宜,谁料到了晚上才发现自己哪里是捡了个大便宜,分明是受了酷刑了。她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火辣辣地疼痛,肌肤上全然看不出任何痕迹,可那种痛却让她翻来覆去睡不着觉,言风给她备的几种镇痛膏,她找来往身上涂抹,全无作用,只会火上浇油,越抹越疼。夜已深,她对五军都督府又不甚熟悉,不敢乱跑出去,况且她深知即便是自己跑出去了,也没人敢随意出手救她。额头上疼得直冒汗,言楚楚抱着双膝蜷缩在床角,她不知自己这一夜是怎么过来的,只知道那钻心的疼每时每刻都在侵蚀着她被鞭打过的肌肤。真正的生不如死!天才刚亮,言风就来敲门了。“楚楚,你醒了没?”言楚楚依旧蜷缩在床角,她一夜未眠,天亮时分才感觉疼痛减缓了些,困意来袭睡了过去。被言风的敲门声惊醒,出于捕快的警觉,她马上从床上弹跳起来,听清楚是言风的声音后才暗暗松一口气。穿上衣服下了床,言楚楚拖着疼痛的身躯去往外间推开门。“哥哥,你这么早?”她尽量微笑,让言风看起来自己很好。“楚楚,你昨夜没睡好吗?”瞧着她乌青的双眼,言风一阵心疼。“大概是认床。”言楚楚扯谎,“我初来乍到,还没真正熟悉下来,等再过些时日就好了。”“在哥哥面前,你就莫扯谎了。”言风走进房门顺手拉着她坐下,“我知道你昨日受了鞭刑,昨夜想必没睡好罢?一会儿我会去大都督跟前求情让你先歇息一日。”“不!”言楚楚突然拉住言风的衣袖,“哥哥,我今日还想去寒池。”“什么!”言风简直不敢置信。“我不信自己连这点耐力都没有。”言楚楚咬咬牙,“昨日是我一时大意分了神,我想再去练习一回。”“不行!”言风说什么也不同意,“寒池是什么地方你又不是不知,昨日才受了寒,今日怎可再去?”“我已经决定了。”言楚楚目光坚定,“哥哥无需再劝。”言风劝她不过,只能再一次陪着她去了寒池。有了昨日的经验,言楚楚今日没有那么重的心理负担了,她直接走下寒池,让言风帮忙放了一个鸡蛋顶在脑袋上。言风没敢打扰她,就一直在旁边安静等候。言楚楚这一次比昨日坚持的时间长些,但还是没能挺到一个时辰就因身子太冷哆嗦了一下致使鸡蛋掉下来,失败了。尹十九得了消息,快速又去了薄卿欢处禀报。“大都督,楚楚姑娘今日似乎比昨日进步了许多。”“幼稚!”薄卿欢一句冷嗤,“她以为今日去了寒池自己练习,便能躲过接下来的训练?”尹十九垂下脑袋。“那么喜欢寒池,加倍延时好了。”薄卿欢眼尾挑出一抹邪佞,眼神冷入心骨。尹十九抿了抿唇,低声道:“大都督,一个时辰已是极限,若再加倍,会出人命的。”薄卿欢不悦的眼风带着冷绝杀意梭然剜过来。尹十九后背汗毛直立。“你想为她求情?”“属下不敢。”“自去领罚,本座便当做没听到你的求情。”薄卿欢修长的手指抚了抚案几上的古琴,突然重重一拨,名贵琴弦骤然断裂,发出刺耳的声音。“诺。”在尹十九转身准备去往寒池之际,薄卿欢幽幽吐口,“本座早说过,五军都督府不收留女人,你去转告她,受得住便受着,受不住就滚蛋!”尹十九将原话转告给言楚楚的时候,言楚楚愤恨地咬了咬牙,心中暗骂这个嗜血狂魔果然一点人情味都没有,面上却挤出微笑,“劳烦十九大哥帮我转告,不过是一个时辰的寒池之训而已,楚楚还没放在眼里。”尹十九把言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