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宇文璎的棺床已在凤阳宫停放了三日,今日是出殡下葬的日子。
在皇宫的深处,哀悼的钟声在空气中回荡,悠悠地传遍了每一个角落。
皇宫内外,人们身着素服,面带哀色,就连天空似乎也被这沉重的气氛感染,布满了乌云。
凤阳宫门前,一具精致的棺床被缓缓抬了出来,年仅十四岁的公主宇文璎,容貌安详而庄重,仿佛只是陷入了一场悠长的梦境。
公主的棺床被安放在一个高大的灵台上,灵台两侧,文武百官肃立,默默地为公主祈祷。
灵台的中心,皇帝和萧贵妃悲痛欲绝,他们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悔恨和痛苦,他们无法相信,他们疼爱的公主已经离他们而去。
哀乐响起,公主的棺床被盖了起来,缓缓抬起,向宫门外移动。
庄严的仪仗队伍缓慢的前行着,队伍最前面是太子宇文轩,他身为公主的长兄,来送公主最后一程。
原定是由公主同母所生的五皇子宇文霖带队的,可是宇文霖最是疼爱这个妹妹,刚才在灵台前已哀伤过度,哭晕过去,这才换了太子来送公主。
在通往皇陵的路上,百姓们簇拥在两旁,为公主送行,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惋惜和敬仰。
秦嫣然和丫鬟兰心,也在角落里看着送葬的队伍。
看着自己出殡,这感觉实在难以言喻。
从此,世上再无宇文璎,她只能以秦嫣然的身份来阻止澄王宇文敏的阴谋,拯救父皇母妃,拯救秦家。
看到带队的是太子殿下,秦嫣然忽然想起了什么。在上一世中,太子的寝宫莫名出现了一条毒蛇,太子被毒蛇所咬,中毒身亡。
这毒蛇不是中原之物,像是来自南疆一带,毒性强烈,太医束手无策,误了治疗时机。
为了避免悲剧再次发生,秦嫣然坐上马车,悄悄跟上送葬的队伍。
皇陵,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祭奠仪式结束之后,人们逐渐离去。
只剩太子宇文轩和他的侍卫明义,明义为太子撑着伞,太子举杯对公主的墓碑说着告别的话,眼神里充满悲伤和自责:“妹妹放心地去吧,妹妹这般善良可爱,定是去了天堂吧。皇兄会替你照顾好父皇,照顾好五皇弟!”
秦嫣然站的远远的,并未听到他说的话。
见四下无人,秦嫣然上前走到太子身后,行礼说道:“臣女秦嫣然,见过太子殿下。”
太子宇文轩闻言,头也不回的问了句:“何事?”
秦嫣然紧锁着眉头,坚定地说:“臣女有要事向殿下禀报!此事事关重大!”说着,看了侍卫明义一眼。
宇文轩回头,示意明义先退下,明义把伞递给宇文轩,转身退下。
“本宫没记错的话,你是秦伯州之女吧?”宇文轩有点疑惑,秦嫣然与自己向来没什么交情,这么冒失地过来找自己,会是什么事呢?
“太子殿下,臣女斗胆,请您…小心澄王殿下!”秦嫣然恳切地说道。
“放肆,挑起皇子纷争,对你有何好处?”宇文轩愤然呵斥。
看到太子震怒,秦嫣然慌乱地跪下,努力回忆着前世的线索。
她只知道那毒蛇是来自南疆,现在距事发仅剩一月有余,那南疆地处偏远,从南疆将毒蛇运过来,估摸着需要一个月时间。
那么此时,想必澄王必有亲信在南疆,挑选毒蛇,监督毒蛇的运输,想要安然地将毒蛇运入定京,混迹于商队之中是个不错的方法。
要想让太子相信自己,必须提供有用的线索,于是她开口道:
“澄王与南疆勾结,欲加害太子殿下!敢问太子殿下,澄王近日是否有亲信离京?”
不等太子回答,她继续说着:“南疆商队入定京城,需提前一个月向吏部报备行程,随后,吏部会将相关信息转交到都察院,由都察院对他们的商贸活动进行监管。大殿下只需派人留意,近日是否有南疆商队的报备记录,即可辨别我所言是否为真!”
宇文轩思索片刻,觉得秦嫣然所言有理,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那么自己可以提前准备,以免身陷险境。
假如她说的是假的,治她的罪便是,对自己也没什么危害,左右不过是差人去吏部和都察院走一趟,也不费什么事。
太子宇文轩上前扶起秦嫣然,说道:“本宫这就差人去查,若真如你所言,那你便是帮了本宫一次,本宫许你一个心愿作为报答,若是让本宫发现你无事生非,也定会治你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