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庆宫内,宇文璟正在享用午膳。殿内的炭火熊熊燃烧,温暖而舒适,他抬头看着窗外纷飞的大雪,脑海中不由得回想起与张御史的那场会面。
他心中忍不住担心起秋阳质子,不知重华宫的炭火是否充足,是否如这毓庆宫一样温暖。他立即吩咐侍女拿来一个手炉,并小心地将它捧在手中。手炉散发出微微的温热,给他的手掌带来一丝舒适的感觉。
宇文璟离开毓庆宫,步履匆匆地向重华宫走去。
重华宫内,衣着单薄的南宫秋阳蜷缩在床上,身上披着被子,手握一本书专心地看着。炭炉里燃着屈指可数的几小块炭,只能说比外面稍暖和一点点罢了。
见到宇文璟,宗正秋阳摘掉身上的被子,起身走上前,对他恭敬地行礼,说道:“微臣参见六殿下。”
宇文璟忙扶起宗正秋阳,柔和地说:“公子不必多礼。”扶起宗正秋阳的一瞬间,一股凉意从他的手臂传来。
看着面前衣着单薄的宗正秋阳,宇文璟把自己的手炉递给他,关切地问:“今日天寒地冻,公子为何穿得如此单薄?”
宗正秋阳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袖,心平气和地解释道:“微臣有一件棉衣,三日前下人拿去洗了,还未送回而已,六殿下不必挂怀。”
宇文璟闻言,十分惊讶地问道:“你只有一件棉衣吗?”
宗正秋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目光呆滞地缓缓开口:“能有一件已是难得,这件棉衣,还是璎公主所赠。两年前,微臣所带衣物尽数被顽劣的五殿下焚毁,陛下责罚了五殿下,赏赐了些衣物给微臣,微臣感激不尽,只是这些赏赐中并没有冬日的棉衣,许是陛下疏忽,微臣也不敢奢望。直至冬日的一天,璎公主在御花园偶遇了微臣,见微臣衣着单薄,吩咐下人给微臣做了件棉衣。”
宇文璟恍然大悟,原来质子在宫中的生活竟如此艰辛。宇文璟又指了指地上的炭炉,继续问道:“那这炭火,又怎会如此稀少?”
宗正秋阳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到:“微臣身份卑微,能有一些已实属不易了。平日里,微臣原是不舍得烧炭的,今日大雪纷飞、天寒地冻,微臣的棉衣也不在身边,这才破例燃起了炭。”
宇文璟听了十分震惊,吩咐侍卫阿丑去将内务府总管徐公公叫过来,当面问个究竟。宇文璟皱起眉头,心中对于内务府的管理感到愤懑。
不久,内务府总管徐公公匆匆赶来,在宇文璟面前躬身行礼。
“徐公公,为何重华宫的炭火如此稀少?”宇文璟的声音中透着一丝怒意。
徐公公低下头,略带歉意地说道:“回殿下,最近天气寒冷,加之内务府资源紧缺,所以炭火供应有限。我们曾多次请求增加炭火的供给,但是得到的答复却是粮食和衣物等更为紧缺的资源需要优先考虑。因此,我们只能尽量勉强维持现有水平,以保证内宫的基本生活需求。”
宇文璟闻言不禁皱起了眉头,心中涌起一股怒火。他是如何也想不到,内务府竟然在供给问题上如此苛待秋阳质子。
“秋阳公子关系到北瀛和南平两国的邦交,你们如此对待他,父皇知道吗?”宇文璟声音中带着厉色,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徐公公闻言顿时变得心虚,忙不迭地改口说道:“殿下说的对,属下一定按您的吩咐,保证重华宫的供给问题得到妥善解决。请殿下放心。”
宇文璟目光锐利地盯着徐公公,点了点头,语气依旧决绝地说道:“好,徐公公,我相信你能够做好这件事。若再让本宫发现此类情况,本宫定当严查!”
徐公公郑重地答应了,随即迅速离开了重华宫。他心中满是惊慌,没想到六殿下竟能突然关注起这等闲事来,意识到自己之前对待南平质子的不公,内务府中私囊的事情已经败露,他不禁打了个冷颤。
宗正秋阳则感激地望着宇文璟,心中充满了感动和敬意。他原以为,在北瀛皇宫中除了璎公主,没有人会在意他这个身份低微的质子。然而,如今宇文璟却为了他而出手,心中涌起了一股暖流。
宇文璟将自己的斗篷摘下来,披在秋阳质子身上,两人坐在桌前,继续交谈着。
他们聊起了北瀛和南平的风土人情,彼此倾听、交流。宇文璟向宗正秋阳介绍了北瀛的发展经验和治国理念,希望能够为南平的进步贡献一些力量。而宗正秋阳则向宇文璟描述了南平的美丽景色和深厚的文化传统,在他眼中,南平是一个充满希望和活力的地方。
……
那日在将军府,曹公公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