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命的还说我能救你?”
我点头。
“那他有没有说怎么救?”
我摇头。
“那你来找我,我也没辙啊……”林晓芸有些混乱。
“我也不认识你,我俩见都没见过,你现在突然跑出来说让我救你……”
最后两字脱口,又是一阵条件反射,林晓芸声音小下去,有些心虚——昨天好像是自己扯着人不撒手来着。
我没介意这些细枝末节,只顺着她的话答道:“奶奶让我找到你,跟你聊聊,问问你愿不愿意帮我这个忙。”
其实奶奶本来的意思是直接让人把她带过来,是我提出来想自己去找,打了电话让已经在路上的人手又返回来。
如果这些话现在直说出来,那眼前的姑娘大概率是会被吓跑。
我无所谓那些命中注定,只不过,我发现自己现在好像真的想要坐在这里,陪一个昨天晚上刚认识的人吃早餐,那我就会想要好好地吃完这顿早餐。
林晓芸沉默一阵,半晌才开口,满是小心翼翼。
“那三个月后,你真的会、会……”她支吾了半天。
“死?”我接过话。
林晓芸点头。
“不清楚,”我一点没停顿,“会的话,你会帮忙吗?”
林晓芸认真道:“有能帮得上忙的地方,我肯定帮。”
陈伶乐轻笑,挑眉示意了一下桌角那袋未拆开的塑料袋。
“那你帮我把这袋子醋打开来吧。好奇怪你吃小笼包为什么不蘸醋,我还专门装了一袋子回来。小笼包不蘸醋怎么吃得下的呢。”
林晓芸再一次无语,表示她才最应该感到奇怪。
陈伶乐的态度很放松,太放松了,这人浑身上下就散发着一种“无所谓”的气质。
他在乎小笼包有没有醋,却用浑不在乎的态度谈论的自己的死。
难道是自己见识少了,有钱人都这样的吗?
她强压下心中的疑惑,解了那一袋子的醋摆到陈伶乐面前。
两人不知道哪里来的默契同突然暂停话题刚刚那个“死不死”的话题。
我安静地蘸醋吃包子,林晓芸也就傻傻地看着他吃。
陈伶乐的眼尾是上挑的,昨天林晓芸见他第一眼就发现了。
那时候居高临下地看她,眼尾兜着烛火,明媚异常;这时候埋头吃着包子,顺眼低眉,拢着晨光,分外乖张。
她突然对昨晚的一切有了不真实感,尽管她肯定那一切是真的,只是忽然手痒,心更痒。
这样的容貌,这样的身体,她昨晚真的触碰过吗。
“你这样盯着我,我吃不下。”
“嗯?哦哦……抱歉。”林晓芸如梦方醒,局促地道歉。
昨晚的一切虽说一个巴掌拍不响,到最后你情我愿干柴烈火,可是一开始到底是她先招惹的。
就两人现在的相处情况,林晓芸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样自然而不尴尬地提起那个问题。
或者说不叫问题,而是已经过去的事情。
除了林晓芸现在隐秘的尴尬之外目前没有引起任何问题,但只要两人都不提,就可以保持表面的平静。
林晓芸不傻,自是忍着。
“你今天方便吗,一会儿跟我回趟家行不行?”我淡淡道。
林晓芸大骇,如临大敌。
我靠,他不会是想负责吧?!
“我我我……那什么……你我……”
林晓芸“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个所以然来。
与其说她不想陈伶乐负责,不如说她不需要陈伶乐负责。
本来只是一场幻梦,一次放纵,尽管美梦成真是大多数人的追求,但她讨厌被华而不实的东西纠缠。
太假了,酒醒后,她需要能够握在手里的真实。
哪里找来的这样的有钱人,玩纯情这一套?
“不用有负担,”男人好像知道她心中所想,“只是因为那些话,我奶奶想见你一面。”
林晓芸放下心,想了想,点头:“可以,今天什么时候?”
“你定。”
“我都行。”
“那就——”
电话铃打断了我的话,林晓芸也被吓了一跳,愣了会儿才意识到是自己的手机铃声。
从昨晚到现在她都没注意自己的手机去哪了,大概是还在外套口袋了,但外套现在应该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