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是京庆大学。
道路旁的樱花树已经由半花半叶变成了郁郁葱葱的绿叶,堪堪遮住些许肆意挥洒热意的太阳,在地面投下一片阴影。远处天空一片澄蓝,被山是非常不爽,他把人盯着,眯了眯眼睛,还带了点羞愤。“苏弥,你是不是嘴欠?你不是?”苏弥眼睛往上一提,她能猜到他的反应,但是还是有点心虚,歪着脑袋笑眯眯的讨好着开口。“玩笑嘛,周老板。”自从知道周衍在周曜的公司帮忙后,苏弥每次都会这样叫他。之前也有伙计这样子叫过,他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是苏弥叫他就有点不情愿,毕竟他内心对当老板一点兴趣都没有。“我不是。”他板着脸往前走。苏弥看着人走了几步,又扭着头站回来,把她看着,欲言又止。她思考了一会儿,想起完周衍才较为满意的转了个身,回头取车。“我大学有一段时间是在国外待得,没有在这边。”周衍打着安全带,自顾自的说了句。“而且我在此之前一直搬家,没有那些方面的时间和经验。”他顿了顿,又补了句,“感觉你的身体可能会害怕。”“心理方面的。”“哦。”苏弥懵了一瞬,听着他一大串话也没过脑,下意识下应了一声。她打开窗子,才望了眼已经开始挂挡的人,反应过来他刚刚的解释。在国外待得,所以回来没有和别的女生接触过。一直搬家,所以没有谈过恋爱。至于肢体接触,她确实有点抗拒,她有很强的自我保护意识,平常走个路都会把自己手抱着。不过他又是怎么会注意到这些的。明明,她努力伪装出来的正常样子,连黎溪都没有意识到这些。大家以为的她不和人亲近是觉得她性格刚烈,身上有戾气,但是却没有察觉,她只是有些害怕,害怕陌生的触感。但是周衍,注意到了。她眼睫轻轻动了下,心脏像被揉捏了一样,享受着这份难以言语的温暖。好半天,她缓缓开口。“国外,不是应该更开放,嘛?”周衍眼底一片死气,看着她如数家珍般的搬出些十八禁话语,一张小嘴叭叭叭。“party,狼人局,酒池,一夜情,激情炮”说到后面,察觉到身边的凉意愈发明显,苏弥笑着收了话尾,假装扒拉手机,扭过头去吹风,还通过屏幕瞅他的反应。毕竟这是在路上,万一周衍不爽给她扔这儿了,她还得求他。“你以为我和你一样?”周衍面无表情的打了转向灯,无视她瞪过来的眼神。他被许平枝强制安排出国的那几年确实也是玩了不少东西,国外不社交就等于和出家没什么区别,但是玩归玩,他确实没碰过女的。他对开放自如的性恋没什么兴趣,受他妈妈保守的思想压制,更没有什么一夜情。也就刚去的头一个学期去找了点刺激。机车泡吧滑翔这类的玩了个遍,他学东西快,人性子温和,对争抢方面向来都是不屑一顾,又有礼貌,在人际交往方面没什么问题。但他总觉得缺了点什么,小时候想要的东西始终在心里成了个执念,时间一长,他连为自己争取的念头都没了,日子一天一天就这样得过且过。直到遇见苏弥。一个想要什么就非要得到,有什么就直言不讳,永远做自己的女孩。周衍后来都有想过,他到底是怎么就被她勾上手了,莫名其妙的致死吸引力。大概就是苏弥那份简单和大胆。那些他需要避讳,伪装,甚至是强迫自己变成空壳的压抑和保留,在苏弥身上,从来就不存在。她热烈,大胆,且勇敢。车子驶过第二个减速带的时候,周衍瞥见一只正在路边翻找垃圾桶的小狗,他想到了被捡回家的那只。突然,他眼眸沉了沉,带点郑重其事的开了开口。“苏弥,暑假和我去玩吧。”苏弥回头看他,看见他继续滑动着喉结,发出那个打破两个人之间最后一道隔阂的邀请。“去西藏。”“想带你看湖,湛蓝色的。”少年的真挚染入那片浅褐色的瞳孔里,似清潭一般干净,风把他的额头露出来,他迎着风口,无数可以名为纯粹的东西都可以揉碎在他身上。苏弥就这么,正对上他的赤诚和热枕。似乎没什么比这还重要的了。周围的景象变得枯萎,唯一鲜活的,就只有彼此。“好。”她在炽热的温度中听见了自己的声音。两个人草草做了笔录,被一个警察送了出去。苏弥认出那是上次在现场盘问周衍的警察,他笑着拍了拍周衍的肩膀,凑到他耳边说了什么,周衍脸上终于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