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跟她所处空间差不多的囚室,也就十平米左右,那囚室六面都是墙壁,没有任何?口子可供出入,但里面却站着一个黑漆漆的高大身?影。
因为谢白鹭所坐位置的缘故,她只能看到那身?影的一半,仍然能感觉到对方的身?材高大,它可能有两米多高,浑身?披着暗红色的鳞甲,一头黑色长发披散下来,凌乱地遮盖在它后?背上。它的四肢修长有力?,鼓起的肌肉充满着力?量感。
它像是睡着一般垂着头站在那里,就好像一座雕塑,一个假人?,片刻之后?它忽然仰头长啸,哪怕谢白鹭根本?听不到任何?声音,却依然能从它那面目的狰狞上感觉出它此?刻的愤怒。
它的面容跟人?类的很像,有着相似的五官,但那张脸上同样被鳞甲覆盖,原本?该是不怎么能清晰展现情绪的,此?时却残酷地表达着这张脸主人?内心的声音,除了愤怒,似乎还有些别的什么。
随后?它疯狂地以手为爪攻击着六面墙壁,但每一次攻击只能带来一片金色涟漪,那六面墙壁好似是某种特殊材质所制,根本?不惧怕它的攻击。
在某一个角度,谢白鹭对上了对方那双充斥着浓烈情绪的非人?双眸,它的眼睛是红的,完全看不到眼白。
她惊得后?退,但那身?影却是根本?不知有人?正在偷看它,依然疯狂地攻击着四周,想要打破牢笼,重获自由。
金元素精石自动上浮,谢白鹭再也看不到那座囚室,但她依然抚着胸口,想要按住过快跳动的心脏。
她不仅仅是被突然的对视吓到,更?因为对方的红眼睛。
倘若她的感觉不错,那人?的那双红眼睛,跟她先前看到凌凇失控时展露的很像。
谢白鹭指了指下方道:“小星,那个应该不是凌凇吧?”
小星诧异道:“主人?,你怎么会这么认为?”
谢白鹭干笑:“我在想好事儿呢。”
小星也没起疑,晃动着白白的身?躯道:“主人?,我好像知道那是什么。”
谢白鹭捧场问道:“是什么?”
小星道:“应该是拥有某种邪魔血脉的人?类。但是……照理?说邪魔跟人?留不下后?代的呀。”
它的声音听起来很困惑。
谢白鹭道:“你说,有没有可能是血魔?你不是告诉我,血魔是所有邪魔中最强的吗?那么它能留下血脉也就天经地义了是吧?”
小星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真的么……能跟血魔一起生下孩子的人?,是有多……”
谢白鹭在心里默默补充:多牛逼啊。
她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虽然小星一直跟她在一起,知道许多事,但她要是不明说,一些事它其实也不清楚。
她在想,刚刚看到的那个带着邪魔血脉的人?类,有没有可能恰好就是凌凇的父亲呢?
虽然宗晟告诉她,凌凇的父亲早死了,但倘若凌凇父亲拥有血魔血脉,这血脉又能带给凌凇父亲强悍的实力?,那么被抓起来研究才更?合理?些。
谢白鹭想到这里顿时紧张起来,黑水竟然是关押凌凇父亲并进行研究的地方吗?那看管的人?呢?会不会有人?发现她发现了这个秘密,来杀她灭口?
谢白鹭低声提醒道:“小星,刚刚的事,不可以告诉任何?人?。”
小星见谢白鹭神?情严肃,连忙认真应下:“放心吧,主人?,我不会乱说的!我已经忘记了!”
谢白鹭揉揉小星的头,很是满意,她又想到一事,问它:“金元素精石为什么能让我看到那个?”
小星似是在考虑该怎么说,蹦跳了好一会儿才说:“我感觉这里像是我的家一样。”
谢白鹭猜测:“你过去?某任主人?带你住过黑水?你身?上的材料都来自黑水?”
小星摇头:“我也不知道。”
这种没有答案的问题,谢白鹭暂时也不深究了,反正不管是怎样的渊源,作用不大,也就是帮她看到那个囚室而?已,更?多的却是什么都做不了。
当然,她也不想做就是了。
她知道凌凇在探寻他父亲的事,但她绝不会告诉他,他父亲很可能就在这里。
说完她绝对会立即被他灭口。
谢白鹭只想继续当配合凌凇但是不怎么了解凌凇身?世的工具人?,不想作死。
而?且,瞒着这样重要的事不告诉她,会让她心中隐隐有种报复的快感,让他追杀她,让他临死前还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