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了啊!你自己拿好行李。”
看了娟一眼,开始向车前门走去。
“嗯,走吧。”
到了路口下了车,在马路边看着车远去,开始穿梭马路到对面。
马路两旁尘土飞扬,而马路中间大车不断,多一半都是三友子或者拉铁石料的挂车。
毕竟这个老家是靠这个车一车一车拉出来的,满足了不少家庭的开支,而国家经济也是这些大车司机一车一车拉出来的。
如果有别的出路,谁愿意开大车?如果有别的出路,国家也不愿意用环境换取经济财富,毕竟这就是赤裸裸的劳动产业。
在路边观察着来这边的车,寻找着去老家的公交车。
终于在等了近半个小时,临近十一点半的时候一辆破旧的公交车行驶过来,看样子过车检都得花钱找关系,不然真可能过不去。
伸手拦了下,公交车停下,在中间门上车,售票员开始询问。
“去哪?”
“东陵!”
“五块。”
从口袋里掏出五元递了过去,她接过去捋了捋,在一打子零钱中间插入五元那个缝隙。
“后面有大座。”
我看着不少人盯着我,我腼腆的向后面大座走去,车门在液压泵下,砰当一声关闭。
就差售票员喊一句走嘞,跟黄渤第一个电影售票的情景一模一样,车也一样破烂不堪,但好在能坐人,能载人回家。
思索着还是北京公交车好,哪怕407在破,也比这个车好几倍。
把后面的车窗打开,闻着车外的冷空气,我晕车的情绪才渐渐平稳下来。看着路边两侧的空地,还有几个棒桔垛,我知道这才是我出生的地方,这里才属于我,在我的心底逐渐安稳下来。
可能看着家乡的土地,才能缅怀在外漂泊的心。
路破破烂烂的,油柏路似乎好久没修了,有的地方也坑坑洼洼,但心情好滴很。
回忆着售票员手里的那一打子钱,我想起来父亲宰羊时候卖肉的钱,也是一打子。那时候我还时不时在里面偷几张,去买那三元一块的煎饼果子,不过现在都已经四块一个了。
还记得父亲那时候对我偷钱的事,还打过我,因为柜子里就五元钱,都被我偷走了,给了我好几脚,甚至要用钳子把手指头掰去。
那种凶狠的样子,衬托着我童年的悲惨,也倒映着农村的贫穷,也或者因为上门女婿的缘故,父亲真的没地方去赚钱,被人瞧不起那里来的人脉赚钱?这也是许多年后我才懂得。
那时候我就觉得自己父亲没本事。
车走了半个多小时,期间其他路口有下车的,终于我在新泰村下了车,看着路面的积雪,我开始向家的方向走去。
背着电脑包看着那条自己走了不知道多少次的路,思绪万千。尤其是那雪地的路,没有什么幸福的回忆,有的只有落寞与痛苦。
记得一零年同样是这条路,同样是冬天,我从石家庄学美术回来,同样在这里下的车,依旧的大雪地。
我用手拎着那三四十斤的行李,一直走到家,穿过两个村庄接近两公里的路,我的手被行李袋勒的通红,同时也被冻得却青,到家之后连一碗热饭都没有。
“这次回家估计也没有热饭吧!”
我苦笑着说着。
这也是为何自己习惯了轻装出行,因为真的不想拎那么重的行李,都有伤疤在心底。
一边走一边看,看着大雪覆盖的村落,看着陵区神道旁的青松白雪,我不由得想起来小学时候的课文,但似乎忘了是什么句子,只知道那种意境。
白雪罩青衫,绿意已惘然?
咬定青山不放松,留在此山中?
“好像是写竹子的。”
我开心的自嘲一笑,不论多么悲惨的童年,自己终究找到自己的方法治愈它,就好像鲁迅先生里的阿Q一样,总能安慰自己。
不然这么大点真的死了去?
“也不怪老妈不给我饭吃,毕竟我也没打电话跟她说我回来了。我也同样没跟她说接我一下。”
“哎,男孩子怎么在这个地方要强?吃点苦才能成长?”
“可我踏马也没成长啊,就去受罪了!”
我犹如精神病一样自言自语,好像把这个心声吐露给旁边的雪白荒地听,等进了村庄我就不这样,我怕有人看到别真的以为我是精神病。
穿过新泰到了裕达村,最后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