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辞连忙坐起身子,想要确定的再看向那道目光时,却又变得清澈无害了。
难不成是她看错了?宫辞心有余悸的打量着眼前的人。
“大小姐,奴婢来伺候您沐浴。”秋月低眉顺眼的开口。
两个眼神反差太大,宫辞都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做梦了。不过,她活了二十五年,明白一个道理,连自己都不相信,怎么敢相信别人,所以她相信自己刚刚看到的。
这个秋月,要小心。
“我睡了多久了?”宫辞试探性的问。
“小姐睡了差不多有一盏茶的功夫。”秋月拿着毛巾就要上前。
刚要碰到宫辞的时候。“我自己洗就行了,你去帮我把原来那一身衣裳烧了吧!晦气。”
秋月眼底精光一闪而过,很快又被清澈明亮的眸子代替。“是,奴婢这就去。”
秋月出去后,宫辞简单洗过身子从微凉的水中起身,穿上衣服叫来青玉,等秋月回来时,宫辞感慨的说起。
“我记得我每年也是有些份例的,之前没觉得,这次出门才发现真是样样都离不开钱,平日里都是秋月帮我管着,青玉姐姐在祖母屋里这么有本事,不如你帮我看看账目,加上原来祖母也赏了不少东西,可要好好收着才是。”宫辞话音刚落,就看见秋月脸色微变,紧抿的唇暴露了她的心虚。
宫辞心中已经有数,看来如她所猜测的,那些财物怕是早就进了别人的腰包。“不过今日天色也不早了,也不必急于一时,明日一早再给青玉姐姐就行。”
宫辞始终笑意吟吟,秋月原本还觉得是不是怀疑她了,可宫辞又不急着要账本的样子又像是真的因为这次出府临时起意,一时竟拿不定主意。可她知道,今晚她是别想睡了,得把这些年的银子都补上,这些都还是小问题,最关键的是福寿堂赏下来的东西,早就被她娘买了给哥哥娶媳妇了。
她要怎么办?
秋月的烦恼宫辞不想管,她只知道今晚有些人是睡不好了。
秋月走后,青玉小心翼翼的询问。“大小姐,您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宫辞趴在窗前看着古代又大又圆的月亮,头也不回的说着。“发不发现的不重要,我的东西我总要有个数的,手里有钱心里才踏实,说话才硬气。”
宫辞不再说话,转身上床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这一天真的是比她上一天班还累,青玉悄悄退了出去守在门口。
逐风院一片安宁。
相比之下,云氏的锦绣院可是一片阴霾。
从福寿堂回去后,宫铃因为云氏打了她,发了好大一通脾气,云氏好不容易把她哄好了才问起白天发生的事。
听宫铃说完后,云氏脸色逐渐阴沉,气得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好啊!倒是本夫人看走了眼,这小蹄子从前都是在装傻充愣,连我都骗过去了,如今倒是不装了。”
“娘,你是说宫辞那贱人从前傻乎乎的模样都是装的?”宫铃一脸的不相信,宫辞从前被她欺负得这么惨,她不相信她能忍下来。
“你这孩子,你是个姑娘家,是伯府嫡小姐,别一口一个贱人的。”云氏无奈的点点宫铃的额头。
宫铃一脸的不以为然,咬牙切齿的指着逐风院的方向。“娘,我哪里还能忍,宫辞那贱人竟敢骗我们,今天还被她摆了一道,这口气我咽不下。平白让她占着嫡小姐的名头,她算什么东西?”
宫铃一想到有人跟她抢嫡小姐的名头,她就膈应得浑身难受。
云氏看着气得要哭的女儿,心疼得不得了,她又何尝不膈应顶着个继夫人的名头呢?只要有宫辞在,她在旁人眼里只能是长安伯府继室,空顶着伯夫人的名头。最重要的还是宫辞那个死鬼娘留下的几个铺子和庄子,地段绝佳,迟早还得是云家的。
“玲儿放心,娘不会让你白白受了这委屈,不过现在既然知道那丫头不傻,可不能像从前那么莽撞,得好好筹谋筹谋,这事儿你别管了,最近你也别去招惹她,一切交给娘。”云氏担心的是,以宫铃这单纯的心思,根本玩不过宫辞,不过她可不敢直说。
“娘~!什么叫我招惹她,分明就是她太讨人厌了。”宫铃不服气的反驳。
云氏细心的分析给她听:“今天在福寿堂,那丫头一招装傻充愣,以退为进就把咱们的计划完全打乱了,装可怜惹得你祖母发了火不说,反倒让她借机博了个好名声,咱们也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宫铃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事实就是如此。“难道就这么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