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逐风院后,青玉看了一眼正在园子里洒扫的朱玉和墨玉,低声问宫辞。“小姐为什么又……”
青玉没说完,宫辞替她说。“为什么又算了是吧?”
青玉没说话,只轻轻点点头。
“祸不及孩子,孩子是无辜的,如果不知道就算了,但我知道了,还任由云氏毒发,如此不择手段,那我们与云氏有何区别?”宫辞虽然这样告诫青玉,可她心里也在打鼓,放过云氏,那她日后一定会更加嚣张,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算计自己和祖母。今日之举无异于养虎为患。
但那孩子又有什么错呢?
宫辞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现在竟然这么圣母,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
“好了好了,不想那么多了,你快去睡吧!半夜三更的还加班去下毒,快回去补觉,晚点再去看祖母。”见青玉一脸严肃,宫辞摆摆手让她去休息。
一觉睡到午饭时分,醒来时青玉已经在外间守着了。“青玉,你去药庐说一声,这两天我就不过去了,让老头儿把接诊的病人重新安排个时间。再让他把我之前要的药材准备一些你带回来”
“好的小姐。”
青玉走后,宫辞叫来朱玉和墨玉,了解了两人的大概情况,也掌握了她们的性子。朱玉性子活泛,宫辞交给她一把碎银子,让她去府里逛逛,在不引起人注意的情况下打听各院的消息。墨玉比较沉静,就让她负责院子里的杂事。
二人知道这是宫辞对她们的考验,都十分用心,没想到还真叫她们发现了不对。
墨玉在检查屋子和院子时,发现院子后头的墙角处的土有新翻的痕迹,便找了个棍子把新土翻开,竟在里头发现了一个檀木盒子。
宫辞看着这盒子有些眼熟,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这盒子原来是自己装首饰的。打开盒子一看,两个稻草人赫然躺在盒中,一个头上扎着针,一个肚子上扎着针。拿起稻草人,看着稻草人身上贴的生辰八字,宫辞脸色越来越阴沉,好哇,这云氏真是一刻都不安分。
一个时辰以后,朱玉也回来了!打听了一圈,把整个长安伯府的人都摸得门儿清。不仅如此,朱玉还打听到了宫辞已故母亲的一些事情。
宫辞对于母亲这个称呼是陌生的,无论是现代还是这里,都没有感受过母亲这两个字的温度,听着朱玉讲述别人口中的她母亲,思绪有些恍惚,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儿。
她母亲桑窈原本是护国将军之女,因为护国将军和老长安侯也就是她祖父也算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所以在平定外乱后两家坐在一起喝酒,喝到兴起之时就把桑窈和宫振的婚事定了下来。原本两人也算是青梅竹马,可多少人是止步于幼时情谊。
宫振和桑窈也是如此,婚后两人算不上幸福,更像是一种束缚,最终在宫老夫人的推动下桑窈怀孕,可在桑窈怀孕六个月的时候,护国将军在宫中酒后失德凌辱后妃,被判诛三族,最后在长安侯在内的另外几人再三求情才网开一面,只杀护国将军一人。
桑窈虽然得以保命,可自那以后终日郁郁寡欢以致早产,生产时大出血,终究还是没保住命。
伯府的老人说,临终前桑窈把所有的陪嫁庄子铺子都交托给宫老夫人保管,留给宫辞做嫁妆。可宫老夫人转头就把宫辞她娘的陪嫁充了公。
宫辞听到这儿,心里为原主和她娘心疼,本想安安稳稳的过一生,却逃不脱命运。
想到朱玉提过宫老夫人替她保管陪嫁的事,昨天想不通的事突然豁然开朗了!宫老夫人把嫁妆充公很有可能是为了掩人耳目,或许那时候宫老夫人已经知道宫振和云氏在一起了,所以为了防止继室进门把那些铺子和庄子装进自己的口袋,先一步把陪嫁充进公中。
宫辞猜测宫老夫人当时肯定留了后手。
而云氏大约是知道了什么,才会借机对宫老夫人下手。
可宫辞还有一点想不通,云氏娘家可是富商巨贾,为了她娘陪嫁那点小钱儿杀人放火的至于吗?
除非……她娘陪嫁的不是普通的嫁妆。
这事儿等宫老夫人身体好些了问问她自然就知道了。
“还打听到什么?”宫辞继续问朱玉。
朱玉眼珠滴溜溜一转。“奴婢打听到原来逐风院当差的秋月最近去过两次锦绣院。还有!前些日子钟嬷嬷从后门悄悄带进来两个人,好像还是……男的,看门的说有一个壮实的很。”
宫辞心中警铃大作。“人出去了吗?”
朱玉摇摇头。“看门的说后门没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