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降了伯位这些年,从前多少捧着他的人都敢说他两句,他在外头受够了白眼,没想到在家里连宫辞也敢这么跟他说话,她也不看他这样都是因为谁!只觉得自己的仅存的威严被冒犯。
“好哇!好哇!真是长本事了。”宫振冷笑着说。
“爹,爹,先说正事!”宫铃见她爹要发火,生怕惹怒了宫辞真不带自己去了,赶紧劝他。
宫辞看向宫铃。“爹非得让二妹妹跟我一起去,是想得到什么?指望誉王能看上她?誉王妃是祖母的亲侄女,差着辈分呢!还是说父亲认为二妹妹有那个本事能让誉王府高看她几分?”
宫振被宫辞的话堵的哑口无言,看了看身边的宫铃。他不得不承认宫辞说的是那么回事,宫铃不论是容貌上还是口齿上都逊与宫辞。可随即又反应过来,他是有些小心思,可就算如此她也不能这么跟他说话,他是她爹,是这伯府的主人。
但宫辞的话确实让他冷静了不少,他虽然有让宫铃和誉王亲近的意思,可相较之下,宫铃年纪小不懂事,未必能得誉王欢心。冷静下来之后,才发现他这个大女儿确实变聪明了,要是……
宫振想到这儿,眼咕噜咕噜一转,仔细打量起眼前这个被他忽略了许多年的女儿,要论姿色,在整个京都城都算得上佼佼者,要是能入了誉王的眼,那伯府再回往日侯府风光就指日可待了。
也算是报了为救她母亲而被削侯将伯的恩情,宫振如此想着,面色柔和了不少,可目光中却多了几分算计。
宫辞看着宫振眼神的变化,心里不禁凉了半截,那不是一个父亲对女儿该有的眼神,算计,那眼神充满了算计,虽然不知道算计什么,她有什么值得算计?哪怕之前对她怒目相视,好歹还有些许父女情谊在里头,可现在这一丝丝的亲情都没了。
“父亲,若是没事我就先回去了!”宫辞被宫振盯得浑身不自在,不想再多待。
“不急!为父还有些话要叮嘱你,玲儿,你大姐姐说得有道理,誉王府不比家里,你就别去了。你先去看看你母亲,晚些时候爹再来看你们。”宫振叫住她,转头让宫铃先回去。
“爹~!你明明答应过我的。”宫铃委屈的摇着宫振的胳膊。
宫振不为所动。“玲儿乖!听话,一会儿爹就去找你和娘。”
宫铃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一边抹眼泪,一边嚷着要去跟云氏告状。
“先前确实是为父思虑不周,你妹妹到底任性了些,不及辞儿稳重懂事。”宫振说着朝她招手让它近前。
宫辞朝前走了两步,与他保持距离。
宫振也不生气,和蔼的引导她看向墙上的一幅字。“辞儿可认得这是什么字?”
抬头看去,墙上挂着一幅“万侯之首”,字体恢弘大气,落款的印章是一个“震”字。
宫辞摇摇头。“不认得!”
原主从小到大没上过一天女学,而她认得字是每次出府时文仲景和她师兄教她。所以她在外人眼中是大字不识一个的。
宫振也不尴尬。“有道是女子无才便是德,这幅是当今圣上亲笔题的字“万侯之首”,辞儿可明白是什么意思?”
宫辞故作思索。“我猜这意思应该是天下侯爵之首。”
“不错!正是这个意思,当年的长安侯府可是天下诸侯之首,一时风光无两,就连当今圣上也是要敬上三分的。可惜啊!后来因为你外祖父的事,你祖父不惜以侯府的一切来换你母亲一命。虽然陛下开恩留以伯位,但拜高踩低的人实在太多,为父也是看尽了那些人的白眼,为父这些年来无时无刻都在想着如何能让伯府重回往日风光,这也是身为宫家人的职责。如今好了,辞儿有出息了,能和誉王府说上话,那咱们伯府重回往日风光的日子就不远了!辞儿,你说是不是?。”宫振说到这儿看向宫辞。
宫辞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儿,绕了这么大一圈,说白了就是想让自己帮他满足他的虚荣心,说得冠冕堂皇的。可就算她心里不爽,也不能表现出来,只能乖乖的点头。“父亲说得是!”
宫振很满意宫辞的反应,继续引导。“那辞儿可有什么好的主意?”
宫辞郑重的点点头答应。“父亲放心,女儿知道怎么做。”
宫振还想让她说出一说具体的计划,宫辞只能用一句随机应变来应付。
出了书房,正好碰见宫恒在外面,看她的眼神有些复杂,有恨意,有不屑,也有……心疼!
点点头当是打过招呼,然后各走各的。
晚饭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