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澡,却还是闻着一股臭味儿。”
这句自嘲的话让大伙儿都是笑了出来。连子宁也是微微一笑,扫了一眼众人道:“你们尽管放宽心就是,本官在这儿,便是保你们平安无忧,而且还会大大的捞到好处,回到东北。”他一说话,众人自然都是信服。“石大柱,吩咐下去,今夜一定要防备的小心周全,莫要出什么变故。”连子宁沉吟片刻,吩咐道。石大柱应了。连子宁又是道:“你们回去之后,也各自说道说道,出去游玩自然是没什么的,不过却是要小心行事,尽量多带上几个侍卫,也莫要去那等人迹罕至之地,明白了么?”分割线夜色已深。北会同馆已经恢复了平静,四下里的灯光都是逐渐熄灭了。唯独后堂正厅之中的灯光还亮着。正厅面积很是不小,正面六间,进深三间儿的大开间,这会儿里面摆满了小几,小几上面则是各式各样的菜肴,只不过这会儿已经是变成了残羹剩饭了,整个空间中弥漫着一股酒肉的香气。显然,方才在这里,刚刚举行过一次盛大的宴会。只不过,已经酒终人散了。方才就在这里,福王殿下设宴宴请原来的金国时节和东北诸部汗王,另有数位朝廷重臣作陪,交杯换盏,很是热闹。席间福王殿下谈笑风生,引经据典,也是引得这些蛮子们极为的心折,大伙儿开怀畅饮,都是喝的面红耳赤,这会儿,福王等人告辞,而客人们,则是都已经回去休息了。
几名奴仆正在收拾残局,他们所需要做的,便是一个人拎着一个大木桶,挨个桌子的将那些小几上面的餐盘中的残羹剩菜倒进去,然后看看差不多了,便是把木桶提到门外边摆放着。
小安就是其中之一。
小安个子不高,貌不惊人,瘦瘦巴巴的,一脸的老实像,事实也正是如此,小安进了北会同馆三年了,一直在最底下干,属于那等最底层的杂役。脾气却是顶好顶好的,便是被人欺负了,也只是笑笑,因此,这些杂役们便是把欺负捉弄他当成了一种难得的乐趣,小安也从.网,更更快更全,.
“小安,把爷这桶给拎门口儿去!”一个杂役抹了把额头上的汗,踢了踢脚边儿那几乎已经乘的满了的泔水桶,冲着小安喊道。“诶,好嘞!”小安好脾气的应了一声,把手中那一碗只缺了一个角儿的一碟狮子头给倒进去,顺便还吮了吮手指头上沾着的那一点儿油汤。这个动作被其它的杂役发现了,当下便是一阵恶毒的嘲笑:“哟,小安,爱吃这玩意儿啊!待会儿你那一桶都吃了吧,吃不了老爷今儿个拿棍子戳你后门!”“不愧是下溅人出身,究竟是贱,在这儿每日吃好喝好的,还贪这点儿东西!”被人这般辱骂,小安却是好脾气的笑笑,没有说话,拎着那满满的一桶走到门口,面色如常,若无其事的样子。他个子虽小,力气却是很大,这也是他被众人嘲笑的一个重要原因恶意很多时候是来自于嫉妒。小安回去了,接着干活儿,众人时不时的嘲笑挖苦他两句,这种嘲笑和挖苦不是犯法,他们这些人也没有把话语中的内容变成实际行动的胆子,但是这种恶意的嘲笑,尤其是无处不在,无时不有的时候,甚至会把人给逼疯。小安却是安之若素,直若没听见一般。曾经有一个难得的好心人私底下问过小安为什么要这么忍,这么让人欺负,小安还是好脾气的笑笑:“他们说就说吧,又没什么坏心思。再说我这等下溅人,连父母瞧了都嫌弃憎恨,这辈子多让人说说,省的下了地狱受罪。”这番话让那些杂役欺负他来更是肆无忌惮。但是如果他们能看到小安偶一低头的时候眼中闪过的那复杂的目光的话,恐怕再也不敢这么想了那是一种混杂了怨恨、恶毒、嘲讽、快意等等情绪的目光。小安自然不像是他自己说的那么简单,事实上,他那些话里只有一句话是实话“我这等下溅人”。没人喜欢无缘无故的贬低自己,他之所以这么说,原因就是,他确实是一个下溅人,所有人眼中的下溅人。他是一个无名白。无名白,本意是指没有名气的白丁。到了明季,则是专门用来指代阉割后入不了宫、做不了太监之人。明初,太祖朱元璋以历史上宦官祸国乱政为戒,规定内宦不得读书识字,不得兼外臣文武衔,品级不得超过四品等等,并悬铁牌于宫门,上刻“内臣不得干预政事,预者斩”几个大字,以示震慑。然而,从成祖开始,宦官的权势越来越大。究其原因,在于“靖难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