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为单位划分了许多个区域,第一二三四卫都已经入驻,不过只占了一部分。大部分的房间还是空着的。
在营房面前,就是操练用的大校场。这片大校场足足有二十里长宽,一眼望去,极为的雄壮。九边有三绝之说,既是所谓蓟镇的城墙。大同的婆娘,宣府的校场,宣府城外的大校场足有四十里方圆,可容宣府镇十五万大军操练,每年的秋季。大军驰骋纵横。壮观无比。喜申卫的这大校场虽然比不过宣府镇,不过也差之不远矣。曹忭也没有阻拦,事已至此,如果自己再横生枝节,定然惹得武毅伯爷不快,能到手的东西也就没了。“话。”连子宁向曹忭招招手。曹忭受宠若惊。赶紧打马过去,和连子宁并骑而行。连子宁随便说几句。曹忭在一边刻意逢迎,两人一路倒也是详谈甚欢,很快,便是进了喜申卫城。城主府大厅之中,灯火通明,但是里面却是人都没有一个。进了大厅,落了座,曹忭不由得惊疑不定的四处看,因为偌大的厅堂之中,只有两张小几,只有他和连子宁两人。而他的侍卫,早在进入大厅之前就都被带下去由人陪着吃喝了。“伯爷,您这是?”大厅里面静悄悄的,曹忭忐忑不安的问道。“曹将军先别着急么!”连子宁呵呵一笑,先给自己斟满了一杯酒,然后伸手示意曹忭也满上。曹忭只好强打起精神倒酒,他很有些神魂不定,酒水撒了一桌子。连子宁向他遥遥示意,然后一仰脖,抽干了杯中酒。曹忭举着酒,脸上一阵青一阵红,他现在心中惶恐无比,明明是说好了设宴款待,却为何只有自己一个?武毅伯到底卖的是什么药?想到最不敢想的后果,曹忭心里一哆嗦,手上的酒无论如何是喝不下去了。连子宁也不管他,夹了一筷子油焖大虾,这大虾足有一尺长短,是松花江中产的河虾,生长在寒水地带的这种生物,肉质极为的细嫩美味。做工也很不错,虾子的后背一直到尾部被割开了口子,消化系统等脏东西被剔了出去。整个大虾被炸得蜷成了一个拳头大小的球,连子宁伸筷子把虾头夹断,然后轻轻咬了一口一。入口又香又酥,还带着丝丝的香甜,很是可口。连子宁细细的咀嚼了,咽入肚中,又喝了一杯酒。他斜斜靠在后面的椅背上,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向曹忭轻轻笑道:“曹忭,问一个问题,你说人这辈子,图的是什么?”曹忭沉默不语,连子宁也不管他,自顾自的叹了口气,道:“王图霸业,恩怨情仇,皆归尘土。但是人这辈子,也不是白活的,有的人,他死了也就死了,有的人,死了之后千万年也有人记得。比如说秦皇汉武,唐宗宋祖,乃至于我大明朝的列位先皇!”他吁了口气:“极西之地的法兰西,有一位非常有名的皇帝,他说过一句话,我死之后,哪管洪水滔天?这句话,我不完全认同,但是说的也有道理。人这一生,莫要管身后事,那些都是子孙们需要操心的,像是那煌煌大秦,始皇帝之时,谁人能想到二世而终?所以人这一辈子,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让自己活得舒坦,活的随心所欲,方才不枉此生。而第二件事,就是要做出一番大的事业来,无论是流芳百世还是遗臭万年,总要让人记住你。而且,遗臭万年,也未必没人喜欢。”连子宁脸上露出一抹讥诮:“你曹大人这辈子,官至指挥使,正三品的武官,荣华富贵也算是享用了不少。祸乱松花江南,也免不了在史书上留下一笔乱臣贼子的骂名。史笔如铁,这一点,你我,甚至是当今圣上。没人能改变得了。”“其实,曹大人你,本不必沦落到今天这个境地的。”连子宁微微一笑:“你太贪心了,如果你放弃军队,单身不准,但是你太贪心了,不但想要保留军队,而且我敢打赌,你一定是会找机会对付我。”曹忭张了张嘴。还没说话,已经被连子宁伸手制止了:“别辩解,我明白,因为如果我是你,我也会不服。我也会愤懑。但是我和你不一样,就算我处在你那样的境地,也绝不会沦落至此。因为你不但贪心,而且还没能力。如果你有能力,像是张十三那般能打,或者像是洪朝刈那般内政上一把好手。我也不会把你怎么着,但是你不行。”曹忭脸上已经是一片惨白。连子宁话里话外的意思,他怎么还能不明白?事已至此。反正已经知道自己今日绝不可能幸免,曹忭反而是豁出去了,脸上的恐惧担心一扫而空,他砰的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冷笑道:“姓连的,哪来这么多废话?你现在要杀我,势不如人,我也认了,我死了,你也别想多蹦跶几天!你在东北横行霸道,作威作福,蓄养军队,随意招降叛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