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晚不可置信的望着他那状似温柔的神色,捏着盘子的手紧了紧,叹了口气无奈道,“厉先生,我怀着孩子。”不能站那么久。
厉司洲闻言抿唇一笑,抬手抚上她的脸颊,“那又怎么样呢?”他脸上挂着戏谑的笑意,手上的动作不疾不徐,只是在她的皮肤上反复摩挲。
乔晚浓密的长睫一次一次的扇动着,像是窗外花坛中的蝴蝶悠闲飞舞,他们之间的区别就是她不自由,她束缚在暗不见天的黑夜,不知何时才能冲破困束的牢笼。
厉司洲松开手,慵懒地倚回门侧,目睹她眼下的种种挣扎,欣赏她的不甘又无可奈何。
好久,盘里食物的热气渐渐腾空消散,消失在无边的天空。
“怎么?不愿意?看来乔小姐也没那么诚心嘛?”他嗓音下的嘲讽及淡漠让乔晚的心忍不住发凉,如同她手中凉透的菜品。
指尖失去了血色,她咬了咬牙,似乎下定了很大决心忽地抬头凝进男人的黑眸,“是不是我站了,您就可以吃饭?”她的语调泄出几分颤抖和僵硬,绷紧的脊梁透着她的倔强。
这是答应站一夜了?
厉司洲听言忍不住挑了挑眉,嘴角邪魅的笑意燃起,他淡淡颔首,“没错。”
说着他收回长腿站直了身体,交叠在胸前的双臂打开,优哉游哉的盯着她接下来会做些什么。
“好,我站。”女人嗓音发出的声响轻盈又有力量,泛白的指尖重新流通了血色,恢复如初。
厉司洲的心脏似有羽毛悄悄拂过,酥痒的,让人抓肝挠腮,浑身不舒服。
乔晚小心的蹲下去,将手中的盘子放到地板上,她扶着墙壁面对着门站起,神色坚定,却始终没再给他一个眼神。
算了,他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吧,不然,她还能怎么样呢,顺了他的心思她还能好过些,即便她清楚的知道厉司洲只是为了羞辱她,没有别的目的。
乔晚双臂泄了力气,放松掉全身的紧绷,跟着厉司洲的话直直的站在他的门前,一动不动,一句话也没有,就像一只人形模特除了拥有人的气息,其余一般无二。
厉司洲抬了抬眼,目光在她的脸上扫过,方才嘴角的笑容早已敛下,脸色阴沉,让人恨不得逃跑。
“呵。”他突然冷笑,这抹笑声在凝滞的空气中显得格外突兀。
他迈步上前,呼出的炽热气息喷洒在乔晚的耳边,她不禁皱眉,身体激起阵阵颤粟,如同海浪激荡不知疲惫的拍打上沙岸。
厉司洲的眸底是冷漠,是寒冰,他狠狠凝着她,薄唇轻启,“真听话啊。”不咸不淡的一句,乔晚摸不清他真正的情绪和心思。
不是他让她站的吗?现在又是什么意思?
正当乔晚疑惑的时候,就听耳边响起新的声音,“你!上来!”他对着楼下的一个女佣喊道,嗓音冰到极点,隐隐泛着怒气。
“厉……总。”那女佣战战兢兢地弓腰上前,眼里包裹着惧意。
“看着她,什么时候到十二点什么时候才能回去!”他的眼神没有落在那女佣的身上,他死死盯着乔晚对女佣下达无情的命令。
乔晚心下一惊,慌乱中抬眼瞥向那个女佣,又看向厉司洲绷紧的嘴角,看来他是要动真格的了,假如他回了屋子,那她站在外面还可以偷个懒,可……现在他让人看着她,那完全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不仅乔晚惊了,那女佣也是满脸的诧异,“啊?”她嘴巴微张,显然是对她自己接到的任务迷茫了。
“还用我重复第二遍?”厉司洲面色不善,语气也更加不好,一眼扫过去能让人摔个跟头。
女佣看着厉司洲阴骘的神色,打了个哆嗦,“不敢!不敢!”她争先恐后的摇着头,腰弯到最低,将她的恭敬表露到极致。
“砰!”门被狠摔关上,发出巨大的声响,带出一阵硬风。
那女佣被甩的抖了抖,颤颤巍巍的抬眼看向乔晚,“乔……乔小姐。”天知道她为什么偏偏是中午的班,还被厉总一眼盯上来办这危险的任务。
乔晚偏头瞧了她一眼,冲她露出一个善意的笑容,没什么意思,只是想安抚一下这位小女佣,毕竟她看着年龄比她还小的样子。
女佣的名字是于暖,正是上大学的好年纪,可家里重男轻女,父母亲只愿意供弟弟上学,她考上了A大但录取通知书被母亲撕了,还被逼着进厉家上班,因为厉家的工资很高,足以支撑他们一家生活。
即便厉司洲恶名在外,可他们仍旧逼着她去厉家面试,